心念電轉間,苗月和李公公幾乎不分先後地落在薛牧面前。
苗月對李公公卻全無警惕,這場局裡有雍王參與,雍王身邊就有一個極強的太監,這裡出現太監攔截可謂毫不稀奇。他只是對李公公笑笑表示見禮,目光直接落在薛牧身上,捋須而笑:「數日不見,薛先生竟然氣海大成了,倒是天縱奇才。」
薛牧呵呵一笑:「原來是心意宗苗老,苗老好歹也是前輩高人,怎麼不去孤桐院?莫非還是因為從心?」
言下之意,牛叉的都在圍攻薛清秋了,在外面晃蕩的要麼就是不上檯面,要麼就是慫。
苗月冷笑道:「苗某確實接不下令姐一招半式,但拿下薛先生,倒是不費什麼手腳。」
薛牧很是好奇:「不知道苗老為何如此恨在下?」
苗月喝道:「魔道妖人,非我獨恨,乃天恨也!人人得而誅……噗……」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一支修長的手掌從他後心穿過,血淋淋地直透到前胸。
苗月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著李公公清秀嬌柔的臉:「摘星手?你、你竟是……星……」
李公公依然帶著嫵媚的笑意,血手一收,苗月轟然倒地。
「反派死於話多。」薛牧根本毫不意外,迅速道:「閒話不提,李公公可知幕天之陣的陣盤在哪裡?」
李公公本來還忍不住想跟薛牧講解幾句身份,見狀也不得不佩服薛牧冷靜得過火,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他的來歷,完全不需要任何廢話。便也直接道:「在姬無用手上,此刻姬無用身處孤桐院,怕是難取,需要另想對策。」
話音未落,孤桐院轟然爆炸,天上星月變色,銀河倒懸,便是夏侯荻看見的那一幕。
李公公身軀一震,失聲道:「八荒星隕!宗主這是在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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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孤桐院內,視效極其華麗。
薛清秋白衣如雪,幽幽漂浮在半空,天上明明只是一彎殘月,在此刻卻忽然變成了滿月如盤,越來越大,薛清秋整個人就像是嵌在月中,如同嫦娥。
妖異的嫦娥。
那長發四散飛舞,縴手張開,如抱蒼穹,一柄神劍漂浮身前,湛然散發著恐怖的神光,和她美眸里的異光交相輝映,奪人心魄。
在她身周反覆不斷地彌散著月華如霜,周圍數十丈持續轟炸著數不盡的流星墜落,和此前數十道轟向薛清秋的光華轟然對撞在一起,四處都是能量轟擊的爆炸,揉合在一起,形成了驚天動地的炸響。
元鍾大師祭出了一個銅鐘,向天一拋,銅鐘光芒大盛,金光暴漲,將持續不斷的星隕擋下了不少。然而元鍾大師並非洞虛強者,能擋得有限,還有無數威能透光而下,諸多強者紛紛祭出防護手段,以免修為不足的師兄弟們遭殃。
然而即使如此,還是不能完全抵抗薛清秋這全力出手的一式絕學。
爆炸過處,庭院中央數人合抱的梧桐樹早在第一時間就化為碎末,院牆早就不知所蹤,無數血光在四周飛散,慘叫聲此起彼伏。
當繁華散盡,已滿目蒼夷。整個孤桐院都不知道哪去了,數里區域化為荒土,遍地坑坑窪窪,一片狼藉,讓人完全無法相信這只是一個人造成的場景。
這還是處於京師無違之陣內,若在外界,早已山川盡毀,一城廢墟。
薛清秋緩緩落下,拄劍於地,臉上也帶著不自然的蒼白,顯然剛才消耗巨大。
圍攻者也不好受。
幾位洞虛強者神色都很是肅穆,其中莫雪心臉上同樣蒼白,似乎還受了點傷。連洞虛強者都如此,其餘入道強者就更是躺了一地的橫七豎八,幾乎沒有能站立的,死傷不詳。神機門老玉頭躲在一台神機獸下,這台神機獸已經完全變形,幾乎不成模樣,顯然已經報廢。
最慘的是姬無用,他除了魚弦之外還帶了兩個親衛,已經死翹翹了,就是他自己也在咯血,小腹有個雞蛋大小的傷口,似是被流星洞穿而過。
有資格參加圍攻薛清秋的都不是一般強者,如祝辰瑤那種等級都被嚴令在駐地不得外出的,就是生怕波及造成傷亡。在此地修為最低也是在入道邊緣的,這一口氣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