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黑眼圈,阿郎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他倒不是自戀,而是在觀察自己的身體狀況。全\本/小\說/網身體雖然自從重新開始鍛煉後就正在恢復中,可是往日亮堂的眼睛裡卻布滿了恐怖的血絲。就好象阿郎殺人殺出真火來時的那種恐怖。血紅血紅
身體還行,可是睡眠太少了。阿郎很冷靜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他若有所思的考慮著:也許應該去找她幫我看看。
她,是心理醫生李心兒。
乍看見阿郎,李心兒眼神中不經意的閃過一絲欣喜的神色。待得阿郎說出來意,李心兒卻有些煩躁了,不過,很快也就平靜下來仔細聽阿郎訴說病因。可是阿郎沒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
心兒聽阿郎講完後,拿著一支筆慢慢的旋轉起來,她忽然抬起頭來:阿郎,你還東西沒說吧!
阿郎心裡吃了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沒有,該說的我都說了。這句話挺妙的,什麼是該說,什麼是不該說,這還不是由阿郎自己來決定。
既然這樣的話,你還是走吧。我幫不了你。心兒顯然有些氣惱,也許是在氣惱阿郎不信任自己,也許是別的……
阿郎坐著一動也不動,只是盯著心兒看。良久之後,他才開口:我能相信你嗎?
你說呢!其實就算我們不是朋友,我的職業道德也不會允許我透露你所說的一切。心兒依然把筆轉動得飛快。
好,我告訴你。你知道猛虎會吧……阿郎從這個曾經救過自己的女人眼裡看到了真誠,還有另外一種他不熟悉的東西。他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相信這個女人。終於,他把與自己病情有關的東西都講了出來,至於一些幫會之類的東西就沒必要說了。
我希望你不要錄音。
放心,現在這裡沒有安裝任何錄音攝影設備。心兒現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是挺細心的。
心兒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心裡沉重無比,當她聽到阿郎詳細的說如何折磨麻五時,惡的一聲,迅跑到衛生間裡嘔吐了一陣。回來後立刻便制止了阿郎詳細到一個動作的描繪,聽完阿郎所說的,心兒沉吟片刻:其實你的問題應該是出自噩夢!
你為什麼會在噩夢中看見這些冤魂。按照邏輯學推理,你是因為恐懼,你害怕以前所做的一切,在那一天,你又經歷了相似的場面,估計以前的你比較殘忍好殺,所以你才會被潛意識裡的自己控制住。所以自我製造出這些幻覺和噩夢,以求解脫自己的心理壓力。其實卻做不到。
心魔還需要你自己來解決,我頂多能給你一些心靈上的安慰。你是黑幫大哥,也許很多人怕你,也許你也很享受這種感覺。但是,你沒有朋友,你空虛。甚至於,你的潛意識害怕成為大哥。所以才會產生這些心魔。心兒非常詳細的向阿郎解說他的病因:現在的你有些病態。
那我應該怎麼辦?阿郎有些六神無主,很多東西他都不能在手下面前表現出來,但心兒是醫生,他以為這是無妨的。
很明顯,要麼你不做老大,要麼就找回以前的你。心兒也有些幽怨,眼前這人身上總像藏有太多的憂傷和秘密。以前阿郎不會出現這種情緒,因為那時候的他擁有著十成十的霸道,而今失去能力的阿郎卻已經沒有了這種傲視眾生的霸氣。
我看你大概有段時間沒睡過好覺了,不如先在我這裡好好休息一下。心兒走到阿郎躺著的椅子邊上坐下,她看著眼神朦朧的阿郎,竟然產生了幾許迷離。
幾天都沒睡好覺的阿郎仿佛夢囈般含糊的嘟噥了一句,迷糊中漸漸陷入沉睡中。
過了不知多久,阿郎現自己孤身一人呆在無邊際的曠野中,無數黑霧出現在身邊,麻五等人渾身鮮血披頭散的糾纏著自己,一陣陣彷似由地獄傳來的鬼哭聲縈繞著自己。接著又是無數雙手扯著自己。阿郎知道這是一個夢,但是這樣身臨其境的恐怖夢還是令他臉色蒼白的呼號著,躲避著。
忽然他想到了心兒滿含深意的話:心魔還需心來結。這句話在他心裡聲音越來越大,突然他停住了奔跑逃命的步伐,丟掉了那倉皇的神色,冷笑的看著追著來的冤魂。
冤魂們在阿郎身邊周圍繞著嘶喊出恐怖尖銳的身影,甚至那些噁心腐爛的手伸到身上拉扯,阿郎也不為之所動。麻五停下了動作,驚奇的問:難道你不害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