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向區,最便宜而又無須留心思對方使絆子的,馬少華應該算一個,縱然戈冶均,平時也能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可一旦涉及立身之本,那點情分就不夠用了,因此,他也沒自找沒趣。
「老馬,你這功力花了不少時間吧?」
「什麼意思?」馬少華喝了口涼白開,眼珠轉了轉,卻仍沒能明他的意思。
呂言搖了搖頭,道:「就是剛剛那條,要是我來的話,我可能會把胳膊收在袖子裡,或者再遲鈍一下,那樣的話感覺更能讓觀眾看出猶豫。」
呂言說清楚了,馬少華心裡也明白了,見他又並非開玩笑,看了他一會兒,笑了「知道著急了?」把水平往地上一按:「其實怎麼說呢,都是慢慢磨出來的,年輕的時候有的是時間,可沒你這種心思,等有心思了,既沒時間也沒精力了,拍戲的時候,整天忙著拍戲了,一放工,累得不想動彈,那時候,哪根現在,條件差你也得咬著牙撐著,不拍戲了,家裡又一大堆事兒要考慮,根本靜不下來再去想別的」。
意識到自個兒越說越跑偏,馬少華嘿嘿笑了兩聲,回歸了正題:「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能一直收著,但從我個人的經驗來說,我會自一開始就沉進去,儘可能的把心態和角色放在同一條線上,就比如說得知李建成背後搗鬼的時候,我本身就打心裡不平衡,當然,沒有純粹的人,一條線的螞蚱,能表現出來也有一部分私心作祟的緣故,但是表演是表演,生活是生活,人跟角色終歸不是緊密契合的整體,縱然多牛的方法、技巧,你也根本沒法做到完全一致。」
呂言想了想,馬少華說的很籠統,在大面上點了,卻沒往深里說,明白單方面的索取並不現實,道:「唔,我跟你不一樣,準備階段咱們差不多,我也會去了解,但我始終明白我是我,角色是角色,角色該怎麼表現,我就會適當的放出來,也就是收的時候留著度」終歸不是一路人,出發點相同,可過程里使用的方法、技巧是不同的,他又想了想,道:「但是最終的表又是相同的,就比如我想表現角色的愉悅,我會先調動表情和肢體的動作,不過要分兩次來,因為是愉悅,不是突然起來的驚喜,具體來說就這樣,你看我的眉毛,這樣,然後再調動臉上的表情,也分角色性格吧,我說的是李世民,因為角色性格設定傾向於沉穩,所以可能要考慮的方面要多一些,就總體而言,更加在意控制,如果我不收著,控制也就無從說起,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導致作廢。」
馬少華看著他臉上活躍的表情,怔了下,一拍大腿,高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笑起來跟你家那口子特別像?!」
呂言張了張嘴,好半天苦笑不得地道:「不是,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別有的沒得亂扯。」
「我也沒跟你瞎掰扯啊」馬少華攤了攤手,道:「其實表演這東西,就跟你吃飯喝水一個樣,不自覺的,你就成了習慣,這些習慣可能是過去養成的,也可能是身邊的某個影響至深的人的影子,打個比方說,就跟夫妻像差不多,你要表現某個狀態的時候,哪怕腦子裡沒想那個人人,但你潛意識裡總會不由自主的去模仿某個你記憶深刻的人她在那種狀態下的言行舉止。」
呂言翻了個白眼,他知道馬少華沒誑他,說白了也是觀察的初衷,將某個具體的人整體形象印進了腦子裡,模仿起來自然活靈活現,但如果是這麼個說法的話,複雜的就變得簡單了,還是要歸咎的觀察上,印象不夠,縱然再過巧妙的方法,釋放出來也跟張白紙一個樣。
「唔」馬少華早就瞧出了他的心思,又細細品了品他的話,雖然不多,但大體上應該是他經驗的總結,跟著收了玩笑的打算,道:「其實要我說,所謂的方法、流派沒那麼嚴格,一個演員,不可能說一輩子只局限於某個框架,有時候,你自己都不知道,可能就自己一隻腳就踏了出去,就說你的台詞,你能說有明確的界限,沒有,因為純粹的體驗派絕不會去照顧角色,所以,適當的時候還是多看百~萬\小!說,雖說紙上談兵居多,但畢竟經歷了那麼多人嘔心瀝血的完善,能把理論寫進教材的,哪個不是牛人,而且這些人里不單單只會搞理論,有好些都是人家實踐了幾十年得出的寶貴經驗,從那裡邊取經比你現在這樣沒頭沒腦的瞎摸索強的多,你不是正經學院出身,可也不能因此就看不起人家那套體系,能培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