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十一點半,呂言暈暈乎乎地回了房間,過去的沒生人,都是先前實踐課上一組的,瞎白話了半天,酒倒是沒喝多少,可扛不住干喝啊,除了兩袋加一塊沒半斤的花生,再也沒了別的下菜。
「你回來啦,對了,先前你有人你打電話」呂邢已經脫了衣服,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見呂言進門,指了指了他之前因為走的匆忙拉在床頭的手機,說道。
「哦,謝啦」
拿起掃了眼,劉濤的,又看了下時間,估摸她這會兒已經睡了,沒再打回去,回了條簡訊,隨手又擱在了一邊。
她不是那種特喜歡黏人的人,白天偶爾的會發條簡訊,但並不是常態,唯一稍微比較固定的算是每天的電話,有事的時候,說上一兩句,沒事了,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呂言和呂邢都沒說喝酒的事兒,哪怕明知道沒自己的份,呂邢不能沒丁點想法,呂言同樣經歷過他的處境,完全能夠理解,因此理智的不去提這茬。
雖然嘴上說著以後再不跟幾個人一組了,但跟熟了的搭檔總是下意識的行為,而有了頭一天的教訓,劇組的一幫人都學了個乖,老老實實聽課,記筆記,可能唯一不大稱心的是劇組又少了一筆進項。
自打第一頓飯過後,呂言不再自找不自在亂坐了,張健亞在的時候,他就跟張健亞孟先實湊一桌,如果不在,就和馬少華戈冶均擠擠,對形形色色誘惑,他有著相當的自信,可一個人,一個十分正常的男人,難免會有犯迷糊的時候,他怕萬一哪天定力不夠,犯了錯,那就太對不起人劉濤了。
陳澍的話,他雖然留了神,但心裡總有點不大信,一個人這樣,哪能人人都抱著類似的心思?可把這事當作笑話跟劉濤一說,她沒立刻表示不高興或者吃味,而只是在臨掛電話的時候跟他提了句某個當紅女星。
一開始,呂言沒往深處想,可躺了下來,他突然明白劉濤為什麼會突兀地提起一個和倆人都毫無干係的人了,一沒背景、二沒太大的機遇,卻硬生生的爬上了一線,再加上圈子裡某些不大好聽的傳聞,他懂了她的意思,她不希望他哪天稀里糊塗地當了別的女人上位的墊腳石。
開了春,天氣暖和了不少,陽光溫煦的跟貓尾巴似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落在身上,透著些暖意,寬闊的柏油路兩邊的林木也被人給鬆了綁,拆掉了裹了有段日子的「棉衣」,枝椏間悄無聲息抽了出一片片嫩葉,不是那種濃墨重彩的綠,像兌了水,泛著油光的白,光線照在上面,跟透明的似的,幾乎可以看的清其間的脈絡。
「合同仔細看過了吧」
「看過了」
「嗯,發布會上你簽了字,和大王總交換就可以,他到時候也會給你一份,記得留好,對了,今天邀請的媒體比較多,可能會集中在你的買斷合約上,千萬別說漏了嘴,不管別人問什麼,一定記得保密」李雪頓了頓,見他有點心不在焉,又道:「另外,關於劉濤的,我個人建議你儘量少說,也不是讓你否認,發布會上說這些不大合適。」
「我知道」呂言點了點頭,走神並不是臨陣怯了場,今天他是特意請了假出來的,為此還讓陳澍幫忙錄音,發布會早先就定了,不可能推遲或者取消,圈內圈外一大幫子人都在盯著,等著驗證著消息的真偽,即使再想低調,也不可能了。
李雪的車剛到萬國酒店門口,七八個來個安保人員立刻打酒店裡跑了過來,形成了一條本來就沒人擠的通道。
「到了,下車吧,對了,小王總旁邊的那位就是大王總,你叫他王總就行,大小都是私下裡的說法」
呂言看著打酒店裡迎接出來的兩兄弟,「嗯」了聲,開門下了車,心裡又點感慨,從未預想過,他也會有王氏兄弟倆人親自出門迎的這麼一天,對於一個演員,或者說藝人,這是相當難得的場面。
「呂言來啦,路上都還順利吧?」
呂言跟王忠軍兩兄弟握了握手,以前老聽人說怎麼怎麼的,見到王忠軍的真人,還是第一次,兄弟倆長的挺像,不過真要說起來,還是王忠磊看著更順眼些,大概比起王忠軍,他的笑常掛在臉上。
「還好,王總你好」他掃了眼酒店正門上方掛著的條幅和垂著的紅花,在門前隔著不遠的地方,接連擺放了三道彩虹門,往眼跟前延展著兩溜他也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