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其中沒有夾雜著刻意的痕跡,簡短的休息下接續不斷拍攝所積累的疲憊多少緩解了一些,在略顯惡劣的天氣條件下盡然不至於超長發揮,但終歸是盡了力。
來的的前後,方方面面的張記中也給足了他面子,無論是出於回應對於自身的質疑,還是張記中所給的待遇的回報,他不能不盡力。
縱然抱著這些想法,在拍攝時和往常也並無太多的不同,對京華煙雲,他寄予了極大的期望,血色浪漫在收視上可以說是今年各大衛視最大的贏家,僅僅次於破二的鐵齒銅牙紀曉嵐,但因為面向的基數差異,用笑傲群雄來形容也不為過。
若是從藝術性上評價,血色卻並不是他最巔峰狀態的作品,京華開機,恰巧趕上了他演技的大突破,而且拍攝過程中陳保國近乎手把手的指導,很多戲份有時候他自己回想起來,縱然再重複也不見得再能找到當時情形的狀態。
提起趙微,大多數人立刻就能想到還珠格格,說到陸毅,腦子湧現的不外乎死不瞑目,他成名於血色浪漫,但心裡多少奢望有朝一日能趕上李雪建或者陳道明的地步,戲因人紅,再不濟也不至於被固化到某部戲乃至某個角色的標籤上。
曾蓀亞和鍾躍民是兩個完全截然不同的角色,他不求達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最起碼的能讓觀眾忘掉「鍾躍民」這個標籤,因此在京華煙雲的拍攝時,他對自己的要求到了苛刻的程度,因為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趙微為了甩掉「小燕子」的標籤已經努力很多年。
作為客串演員,縱然是表現的失分點,張記中也不能說什麼,時間緊,和其他演員之間又不熟悉,發揮失常在所難免,但因為方方面面的原因,他卻不能真的當成客串來拍了,他自個兒一窮二白,不怕人背後嚼舌根,但有的人卻不能陪著他一起丟份。
在外人看來,他是陳保國的徒弟,這是找了一顆大樹,好乘涼,得了張記中的賞識,恨不得夸破大天去,這是撞了運氣,但真的處到了他的位置,卻是另一番滋味。
儘管大晌午的,可景區籠罩的大霧仍舊未徹底散去,光禿禿的樹梢霧潮潮的,像是剛落了一層薄雨,積的久了,到了承不住的時候,偶爾還會滴落下來,打在額頭裡、脖子裡,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片場忙碌著,又安靜著,即使改換軌道的工作人員也下意識放輕了手腳,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因此在行動間也儘量地將磕碰的聲音壓至最低,。
黃小蕾本來樂呵呵地瞧著,突然發覺所有人變得怪怪的,儘管平時劇組的人也不大愛聊天,可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往日的寧靜像是無風無浪的湖面,縱然也靜謐,可水面下總能瞧見一兩尾歡快游弋的魚兒,現在倒像陷入了泥漿里,渾身沒法動彈了。
她左右瞅了老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拿胳膊肘拐了下楊蕊:「哎,你們怎麼都怪怪的?」
楊蕊不自然的笑了下,道:「哪有。」
她歪著頭,一臉的狐疑:「真的?」
「嗯」楊蕊沒去看她,瞳孔發散著,像是望著老遠的地方,又像什麼也沒看,在想著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黃小蕾仍覺得不大得勁兒,別人都清楚明白的,只她一個人蒙在鼓裡,那還得了?轉過頭來道:「不對,你們肯定有事瞞著我。」
楊蕊的雙眼聚了一點光,遠遠地掃了已然正抽空看劇本的呂言一眼,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覺得剛剛呂言演的挺....挺...難忘的」,她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這麼一個覺得可能稍微恰當些的詞來。
「沒有...吧」黃小蕾愣了下,她剛才只顧著看熱鬧了,至於別的什麼,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只是在這麼說著的時候,她腦子裡突然浮現出呂言剛剛一甩袖子後的神態,頓時的後半句也沒了音。
「對了,他剛才的台詞是什麼?」
「好像是國師處事,果然公道」
「噢,我想起來了,哎,不對啊,你怎麼記得那麼清,老實說,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哪有啊,你別亂說」
未曾意識到的沉悶被黃小蕾突兀的打破了,她和呂言認識的早,對他的印象也不錯,因此,剛剛拍攝的時候壓根沒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