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經紀公司的來人呂言已經見怪不怪,這些在純粹利益的驅動下,一天來回片場公司跑五六趟,恨不得把片場當成家,急著「摘桃子」的經紀公司,他對待的方法如出一轍,先在一旁等著,無論什麼事,拍完戲再說。
王晶花那麼大的腕兒都坐了大半中午,哪差他們。
這邊阮寧和陶毅謙屁股還沒暖熱,海潤的李立飛和文聯音像的張占偉也到了,李立飛遠遠的就望見兩人在片場外坐著,也不覺奇怪,他上次過來等了半下午,但收穫不可謂不這次回去他根據上次的交流的觀察和揣摩,對方案又做出了一些細微的調整,信心十足。
張占偉是個禿頂中年,一眼就能讓人記住他那油光鋥亮的腦袋,他本想過去直接找呂言談,但見海潤、唐人和鑫寶源的三人都坐著,他下意識地收住了腳步,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轉,問道:「你們仨咋回事,在這等著幹嘛?」
儘管是為著共同的目的而來,但還犯不著在這點小事上搞小動作,真正頂用的,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李立飛見旁邊的阮寧和陶毅謙都沒和張占偉搭腔的意思,努努嘴道:「他就是這個脾氣,沒拍完戲也甭指望理你,我聽說王晶花過來也等了倆鐘頭,沒辦法,人家正紅,咱們還是小心的伺候著吧。」
張占偉皺著眉頭,看著片場中那個年輕人心中微微有些不滿,思忖了半響,又想起今天過來的目的,最終還是在三人旁邊坐了。
幾人都是經紀人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像這麼坐在一排等著一個藝人還是頭一回見,因此,片場中不少認識的都頻頻將目光投過來,夾雜著不清不楚的各樣情緒。
趙微對這細微的變化本還不大以為然,待陳容給她介紹了幾人的身份之後,她嘴巴張的圓圓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見呂言剛剛拍完一條戲,嚷嚷著走了過去:「嗨,呂言,你架子夠大啊」
呂言正補妝,沒轉頭看她,問道:「你又怎麼啦?」
「怎麼了?!你拿眼瞧瞧,外面坐的那幾個可是國內幾個最厲害的經紀公司的高管,你就不怕一不小心把他們得罪了?」
「他們願意等是他們的工作,我拍戲是我的工作,我還沒那麼慷慨,為了完全不向相干的人而連自己的工作都不顧」
他確實不擔心得罪其中某些人,經濟公司對現在的他來說更像一個幫忙處理繁瑣雜務的團隊,簽了的,勢必要借他的名氣攥取利益,相應的也得捧他,沒簽的必然不會幫他,無所謂得罪不得罪一說。
而它這樣的決定也就導致了海潤、唐人、鑫寶源和文聯音像四家經濟公司的藝人部門主管同時坐在一個片場的場面。
「哎,那不是唐人的李立飛嗎,他在這幹嘛?」
「嘿,你傻啊,八成是來找呂言的唄,下金蛋的雞,誰不想抱回家」
「旁邊那仨人也有點眼熟,也是唐人的?」
「另外兩個我不認識,那個禿頂我知道,文聯音像的,整天二五八萬似的,嘿,也有當孫子的一天」
幾個記者今天過來就是碰碰運氣,卻沒想到撞了大運,嘴裡說著,手上的相機快門噼里啪啦地按個不停,全方位、多角度、無死角地記錄著四人等待的焦急和無奈。
同行是冤家,呆在一個圈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四個人坐在片場外,寒暄了幾句,便各自沉默著在心裡盤算此行的成敗,來的路上信心十足,但真的到了,看到其他幾家,心裡那股一下消散殆盡。
李立飛是四人當中底氣最足的,他前幾天和呂言有過接觸,而且還談了兩個小時,對於他的性格和想法都有一定得了解。
張占偉坐了半個鐘頭,天寒地凍的,凍的渾身直打顫,再加上周圍的媒體記者指指點點,他有些不耐煩了,除了公司的領導,他何曾被一個「新人」如此冷落過。
「你們愛等你們等,反正我是不等了」他瞅著一個呂言休息的功夫,站起身道,這麼說著,就往片場走去,想要直接找呂言談談。
呂言注意到了張占偉,但並沒有去打招呼,現在是他們求著他簽字,姿態擺的低了,指不定以為他好糊弄,況且對於文聯音像,他本身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張占偉到了片場邊,對一個劇組拉過來臨時守場子的工作人員道:「你們幫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