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昊天側臥在睡榻上,眯縫著眼睛似睡非睡。一位樂師立在台階下面,正在吹奏洞簫。曉月匆匆走了進來,站在金昊天身旁輕聲說道:「啟稟皇上,丞相已經第三次請皇上上朝了!」
「第三次了?」金昊天似問非問的喃喃道。
他猛地睜開眼睛,兩道如鉅的目光瞬間收斂,臉上露出高深莫測地笑容。
「傳朕的口諭,丞相忠心日月可昭!朕最近潛心研究音律,朝堂之事就暫且委託丞相全權處理!」說完又閉上眼睛,還用手輕輕和著節拍在腿上拍。
此諭一出,朝堂之上竟無一人有反對意見,都以丞相馬首是瞻。諸葛雄心中不免得意,又假意到龍炎宮親自請皇上。
金昊天看著諸葛雄誠惶誠恐的表情,心中不免暗自發笑。頭些年,有大臣上奏請他還政,被他找了個罪名發配邊疆,最後病死在路上!如今自己大方的把朝堂讓給他,卻在這裡惺惺作態。好!朕就最後陪你演這一場戲。
金昊天走下台階,親手為諸葛雄斟了一杯茶,親切地說道:「多年來,丞相一直為了朝政盡心盡力,我金赤國才有如此繁華昌盛的景象。朕每日在朝堂之上聽那些瑣事,實在是頭疼。丞相就全當為朕分憂了!」
諸葛雄心中暗道: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在朝堂之上不是「丞相說的對!」,就是「丞相以為如何?」。無知小兒一個!
雖然心裡這樣想,面上還是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怎麼?丞相不願為朕分憂?」金昊天有些不悅地說。
諸葛雄見火候差不多了,忙回道:「既然皇上如此說,老臣就從命了!老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金昊天聞聽此言,喜上眉梢。
「太好了!丞相果真是金赤國第一忠臣。」
看著諸葛雄離去的背影,金昊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傳舞姬!」
頃刻間,龍炎宮裡歌舞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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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中,太后若有所思的聽著李福的稟告。當聽到皇上把朝堂交給丞相的消息,她正在修剪花枝的剪刀停住了。
她放下剪刀,揮揮手讓李福退下了。
穿著曳地長裙的皇后臉上露出欣喜地表情,皇上如此信任她的父親,諸葛家真是錦上添花!可是太后為何這種表情呢?
「宛若不要高興地昏了頭,哀家覺得有些古怪!」太后皺著眉說道。
皇后聽了一愣,嫵媚的臉上充滿了疑惑。父親把持朝政多年,皇上只不過是個傀儡而已。雖然誰也沒有說出來,可是大家心知肚明。皇上整天吃喝玩樂,從不關心政事,此舉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多慮了!皇上常年身居宮中,從不與朝臣接觸,即使有心恐怕也是無力!」
太后聽了皇后的話,還是懷疑地說:「我們安插在龍炎宮的人都被不留痕跡的阻隔在外圍,哀家始終耿耿於心。不過這段時間皇上卻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也沒見他為了拉攏辛將軍而寵愛娥貴人。難道這次是哀家多疑了?宛若可發現皇上有何古怪之處?」
皇后想起昨晚皇上在儲秀宮的情形。他溫柔地摟著自己求歡,還在自己耳邊傾訴,「宛若,朕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無論朕的後宮有多少妃子你都是朕心中最特別的那個!國丈大人又是千古難得一見的忠臣,才讓朕得以偷閒!讓朕怎樣感謝諸葛家呢?」
皇上還說了許多現在想起來都臉紅心跳的情話,皇后的臉上不由露出幸福的微笑。
「太后娘娘,皇上一直在您眼皮底下長大,就算他有七十二變也逃不出您的佛手!」皇后一面奉承太后,一面替皇上說起好話來。
太后點點頭,說道:「不可大意!哀家總覺的皇上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好了,太后娘娘不要憂心了。我們多派人手盯著龍炎宮就是!」
李嬤嬤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低聲回稟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雅貴人懷了龍胎了!」
皇后聞此言,騰地一下站起來,臉色變得蒼白。皇上臨幸嬪妃之前喝了動過手腳的鹿血,為何雅貴人還是懷上龍胎了?皇后腦子裡靈光一閃,難道是那次御花園彈琴?雅貴人真是可恨!她攥緊拳頭的指甲深深陷進了皮肉里。
太后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