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似笑非笑看著林徐行:「你就這麼放心我?」如果林徐行有那麼一絲不放心,不坦然,也許他還會好受一些。
林徐行望著韓義略帶挑釁的笑容,輕聲回答:「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你錯過了,但我不會。」
韓義如同被人迎面一拳。
他知道他其實早就錯過了,他只是放不下心頭的那點執念。
林徐行幾乎是帶著一絲悲憫看著韓義,其實某種程度上,他甚至有些喜歡韓義,韓義是一個真誠的人,只是總用錯了表達。
「說實話,現在這個時刻,季錦的安危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林徐行頓了頓,斟酌了一下用詞,「你就算是季錦的娘家兄弟吧。」
韓義狠狠出拳,錘了林徐行的肩膀。可惡,他甚至不能太用力,季錦現在的摯愛就是眼前這個讓他看不透的男人,如果傷了他,懷孕的季錦要怎麼辦?!他苦笑著,這就是愛,他卻只能這樣默默承受,甚至無力掙扎。
林徐行沒有躲,一絲閃避都沒有。他就坦然站在那裡,默默承受韓義的不輕不重的一拳。然後他知道,有些事情,韓義已經清楚他不能改變。
「去吧,她現在身邊沒人,我還是擔心。」林徐行沉吟了一下,低聲說,「我查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陳凌汐和陳詩華不過是馬前卒,陳家那位大家長也許才穩坐在其後。」
韓義詫異地抬頭,沒有說話,眉頭卻皺了起來。
那這事兒就難辦了!
「你準備怎麼辦?」韓義問道。
「能怎麼辦,都動到季錦身上了,做男人的還不是該做的就做!」林徐行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一絲當仁不讓的決絕。
韓義點了點頭:「行,要什麼說話。」轉身就走,話語落在風裡,「我先去照顧她。」
他們心照不宣地交接。
等林徐行一拉開辦公室的大門,陳凌汐正在摔東西。
裝飾用的甜白瓷花瓶,碩大的文件櫃,書籍,文件……滿地狼藉。
林徐行一偏頭,剛好躲過了一個訂書機。
「滾!滾!滾!」陳凌汐聲嘶力竭地喊著,眼睛中血絲遍布,她已經什麼都沒了!隨便來的人是誰,都給她去下地獄。她持續不斷將手邊能拿到的任何東西都四處亂摔著。她毫無理智,只是放任自己的怒氣藉由摔東西來爆發。
林徐行二話不說,從容地走到飲水機旁,躲過了陳凌汐摔來的幾個物件。雙手穩定,接了一杯水,繼續同樣從容地走到陳凌汐面前,一杯冷水迎面潑上去。
陳凌汐尖叫了一聲,終於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盛怒之下,毫無理智,恢復理智之後,陳凌汐才看到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阿行?」她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
林徐行眼前的陳凌汐,早就失去了那個豪門貴婦的風範。她的袖子崩開一道裂縫,袖管耷拉著,鬆弛的贅肉露出歲月的痕跡。
她髮型凌亂,無措地直棱著,連她的髮型都反應出她的無所適從。
因為一杯冷水,陳凌汐的妝花了,眼妝像熊貓一樣暈開,就像是留下了幾滴黑色的眼淚。
林徐行厭惡地想著,這樣黑心的人,如果真能流淚,大約也是黑色的吧。
「阿行!你好歹也是林家人,就算我和你三伯父離婚了,你也不能看著一個不姓林的人欺辱我吧?」陳凌汐似乎抓到了一根稻草,不管事實如何,能挑起韓義和林徐行之間的矛盾也是好的。
不明就裡的陳凌汐又做了一件蠢事。
「你說韓義?」韓義冷靜地問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h市的富二代,趁火打劫,把我們手上林氏的股權都拿走了,阿行,你知道這對於林氏而言有多危險嗎?」陳凌汐添油加醋,聲淚俱下,生怕林徐行不以為意。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林徐行耐著性子。
陳凌汐更鎮定了一些:「對對對,阿行,其實我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真的,陳詩華年紀小,不懂事,一定要林氏的控制權,我作為她的親姑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我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你那麼有能力,一定能把所有事情處理好……」
林徐行打斷了陳凌汐的自以為是:「其實我來,是想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