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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莫寰霆不急不躁,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沉穩,他背部微向前傾,雙手分別撐著膝蓋,俊顏上的笑容深淺不一,說是笑其實更像是難以明說的緊張感,雖然他將這種情緒收斂地很好,但是有時候太過在乎就做不到全然的掩飾。
他問:「你說,你要怎麼樣才會同意?」
向豌扭頭,連忙出聲制止道:「現在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為什麼她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還是她的錯覺,她從他的話里聽出來只要她父親同意,她就會跟他再續前緣一樣。
莫寰霆此時亦是側首回望,「那現在需要討論什麼,討論你從婚禮逃婚的事情?還是討論你跳河被我救下,你對我一見鍾情的事情?」
向豌:「……」
算了,她還是不摻和進去,不然會越來越亂。
反正她父親也是不待見他,所以肯定會為難他。
蔚韶老殲巨猾地低低笑了兩聲,「看見那條河了嗎?」
莫寰霆點頭,腦子裡亦是猜想到到底是什麼事情。
「看到就好,那條是整個島嶼上的唯一淡水河,從島嶼的東面直到西面,那時候還是我帶著人親自將他挖出來以便島上居民所用,足足挖了半年之久。」蔚韶笑米米道:「我現在要你將它填平,除了你的雙手以及鏟子以外,不得動用任何其他外力、物力、人力。」
莫寰霆聞言,眉眼有瞬間的聳動,「你是要我精衛填海?」
「是啊!」蔚韶像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說道:「也可以換句話說,我就是讓你知道什麼叫知難而退。就算是豌豆不嫁給陳珈藍我也可以幫她在島上重新找個乘龍快婿。哦,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個不錯的主意,就在島上弄個選夫宴也不錯,宗主的女兒想要個如意郎君那還不容易?」
聽到這裡,向豌倒是有點坐不住了,「爸,你在說什麼?什麼選夫宴?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哪裡還有那種東西?」
他為難歸為難,可不能做的這麼過分。
又不是在古代,還有比武招親,還有拋繡球選夫。
「怎麼沒有?」蔚韶像是打定主意一定要這麼做,「下個月我就安排一場,我敢保證報名的人會有很多。豌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全權交給爸爸來處理。」
「爸,你別鬧了!」向豌求饒。
蔚韶眼神一瞪,「什麼別鬧了,除非你承認你對這個臭小子余情未了,不然你就不要阻止爸爸這麼做。豌豆,爸爸不在你身邊這麼久,現在只想要給你最好的。」
向豌:「……」
她怎麼可能承認她還對他余情未了。
不,不承認。
「那你就隨意吧,怎麼高興怎麼來,方正在這裡你就是土皇帝,你說一沒人敢說二。」向豌扯唇呵呵兩聲,「默默跟芷芷在練鋼琴,我去看看他們,你們繼續聊。」
說完,向豌就起身離開書房,待她走到門口處,卻聽見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好,我答應你,我會僅憑我的雙手將那條河填平。」
「……」
說實話,向豌聽見他這樣的回答是震驚的,他不會不知道父親是在故意刁難他,那條河橫跨整個島嶼,別說緊憑人力來填平,就是用盡了所有的外力與人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想緊憑他一個人以及一個鏟子,那最起碼要填到七老八十吧!
向豌的心臟微微顫了顫,但是她努力讓自己不要在意,她想他是熬不住的,肯定不可能真的是做這麼傻的事情,或者說做一段時間然後就放棄了。
這,也正是她父親的真正用意,讓他知難而退。
走出去,隨手帶上門,向豌不再繼續關心裏面會說什麼,她攏了攏身上的羊絨披肩,此時才意識到馬上就要進入冷冬。
很快,河面會結一層厚厚的冰。
走到鋼琴房裡的時候,兩個孩子一人一架鋼琴正在練習,分別有四個老師陪侍在旁。
四人見向豌進來後便紛紛行禮,躬身道:「大小姐。」
「你們坐吧,不要緊張,我就是來看看孩子們練琴練得怎麼樣!」
整整四年時間,她在這裡幫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