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年前的恐懼感再次席捲而來,卻是遍布了全身。
她還記得清楚那是她十歲的生日宴,雖然有很多小朋友來給她慶祝,但是她還是覺得有點無聊,就拿了一塊蛋糕跑到了泳池那。跑得太急,直接就撞上了人,蛋糕上的奶油沾到了那人的黑色西裝上,然後她就被無情的扔進了游泳池。
而這個扔她進游泳池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男人。
如若不是當時喬景煊救她,她或許早就溺死在裡面。
自此以後,她就開始畏水。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克服了這種恐懼,但是卻怎麼也不敢游泳。
卻是突然間,冰涼而帶著一點菸草味的指尖撫過向豌右側的臉頰,她一個吃痛,本能的往後縮去。水眸眸的眼睛看向了做出如此奇怪舉動的男人,他摸她臉做什麼?
莫寰霆只覺腦子裡閃過什麼東西,他都還沒去抓住,手就做出了動作來,在看見她的眼神後,手亦是尷尬的一僵,輕聲問了句,「疼不疼?」
「還好,不怎麼疼。」向豌回答的時候,後退了兩三步。
剛才的感覺很微妙,就好像他那樣的舉動是帶著一絲溫柔的。
他怎麼可能對她溫柔?
莫寰霆盯著眼前的女孩,眸光微沉,「我讓你把那些捋一遍,不是想要窺探你的隱私,只是你不覺得這裡面很奇怪?」
向豌抬眸,便直接對上了那一雙淺灰眼眸,一下子就被吸了進去,她連忙將頭撇開,「我不是很明白你說的意思,奇怪?你又指什麼……?」
「關於兩年前的那次車禍,憑江媛自己,她根本做不到那麼狠,冒著生命危險去留住一個男人。你可以想想,你出獄後,對你態度轉變最快的是誰,而策劃這一切,誰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這不是一道很簡單的問題嗎,你跟在你爺爺身邊那麼久,只要學會你爺爺老謀深算功力的一成,就應該能猜到。」莫寰霆說話的語氣輕鬆,給向豌的感覺就好似是在話家常。
這麼一說,向豌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信息便一下子都起來了。
出獄後,她其實並沒有立刻回家,是去了嶸城的一個偏遠小鎮,在那裡的一家麵館當洗碗工。
之後,是吳貴山去那裡找她,對她說爺爺病危,讓她立刻回嶸城。
後面她就開始四處奔波,挨個拜訪以前與向家交好的其他家族,但是都被無情的拒絕,或者就是得到一些模稜兩可的回答。
至於銀行,不對向氏催繳貸款已經算好,除了向氏自動宣布破產,進行資產清理外,估計他們是不想再跟向氏打交道了。
她有想過,雖然向氏現在困難重重,但是畢竟還沒到真的無藥可救的地步。據吳叔說,在爺爺病危前,他還操盤著幾個大的項目,只要那幾個項目竣工,然後開盤,自然就會有流動資金入注。
現在,難就難在這個點上。
最大的受益者,難道是……?
腦子裡竄出了那個人來後,向豌自己都有點驚訝,她好看的眉頭一驟,看向了莫寰霆,「你是說都是我大伯在裡面搞鬼?」
046:冰涼而帶着一點煙草味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