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偌溪手腕被銬著,只能憤怒而委屈的承受著。她一雙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瞪著曹以沫。瞪著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在她掐的最用力的時候,費力的啞聲問,「你……會……不會心痛?」
她真的很想知道,這種親手設計殺了自己孩子的母親,到底會不會心痛?
曹以沫瘋狂的動作微微一窒,猩紅的眼眸中翻滾洶湧的恨意。曹偌溪問她會不會痛?她怎麼可能不痛?那是她唯一的兒子,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一句豁出去了。她把所有的憤怒和心痛都發泄到曹偌溪身上,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
曹偌溪無法還擊,她身邊的民警其實應該阻止這種人生傷害行為的,可是民警已經認定了曹偌溪是惡毒的女人,所有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無奈,她只能自己想辦法抬腿狠狠的對著曹以沫的雙腿一頂,不得已她才鬆開了自己。
曹偌溪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旁邊指指點點的人更多了。
當然這些指指點點都是負面的,這些聲音都是針對曹偌溪的。
都是罵她惡毒,罵她不要臉的。
曹偌溪的臉色已經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了,她逼著自己不去聽這些聲音,可腦袋裡面嗡嗡的難受。她就像是在大海裡面迷失了方向的人,她已經游不動了,馬上就快要沉下去了。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拉她一把,她只能拼命的硬撐著。
曹以沫被頂的痛了,踉蹌的後退了幾步,被後面圍觀的群眾扶住,她再次猩紅著雙眸撲上來。
曹偌溪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肯定要吃虧,可是沒想到最關鍵的時候。傅野箭步衝過來,將曹偌溪護在懷中。
曹以沫見到傅野的動作,更是心如刀割,她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傅野,你是眼瞎嗎?這麼惡毒的女人你也護著?你知不知道她殺了我的傅睿?她殺了我的睿睿……啊……啊……我會瘋的………她已經把我逼瘋了……我以後要怎麼活下去?你為什麼還護著她?」
圍觀的群眾也開始聲討傅野,「是啊,這麼惡毒的女人你還當寶貝?真是鬼迷心竅了!!!」
「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這種女人不值得!!!」
曹偌溪看見傅野的時候,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和安慰。就這樣被他摟在懷裡,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她那些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一分。在荒蕪的絕望中,這個男人是她唯一可以依賴的溫暖。偎依在他的懷中,她可以自動忽略到外界的那些聲音。她只聽著他的心跳,只感受著他的溫暖。
曹以沫失控的再次撲上來,她的目標是曹偌溪,可傅野抱著曹偌溪,她只能毫無章法的撕扯著傅野。
在這種場合,傅野是不可能對曹以沫動手的。何況他從來不會打女人,但是他想要保護曹偌溪,所以只能用自己的身體擋著。
他身後跟著來的保鏢,連忙上前拉開曹以沫。
曹以沫癱倒在地上,聲嘶力竭的質問著曹偌溪,「為什麼?你到底是為什麼?」
曹偌溪的肩頭輕輕的顫抖著,從男人的懷抱中抬眸,只啞聲說了一句,「我沒有……」
傅野捂著她的嘴巴,幽深的眸子裡折射出的是至深的信任,沒有一絲鬆動的信任,「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壓根就不會相信善良的她會去殺人,他了解她,他對她的人品是百分百的信任。
曹偌溪突然覺得堅強了,冷靜了,有了他的信任,就多了一份信念。
身後的民警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好了,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曹偌溪被民警從傅野的懷中拉出來,她眷念無比的看著男人,卻是堅強的寬慰,「沒事……我沒事。你照顧好萌萌。」
傅野恨透了此刻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所有的心疼和憤怒都隱忍在心頭,只啞聲安撫道,「你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坐上了警車後,曹偌溪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男人,仍然不放心的叮囑道,「照顧好萌萌……就說媽媽出差了……」她的眼角有兩行委屈的清淚落下,她又連忙抬起兩隻手擦掉。她要堅強,她不堅強,他會更擔心的。
警車的門拉上後,她閉上眼睛————
被留在原地的傅野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走,心像是被割掉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