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她的。」
施耘天回頭,凝視女兒許久,又思忖一番,本來女兒就是自己續娶的最大心病,既然她提及,何不藉此機會問問女兒的心意,於是道:「爹娶郢城伯家的小姐給你做母親,好不好?」
嫆兒怯怯的看著他:「可是,可是姨母說,郢城伯家的小姐是母夜叉,她做我們的母親,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雖然汪玉涵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孩子們供出對他們說的話,但施耘天畢竟是父親,嫆兒忘記替她隱瞞。
於是,話音剛落,施耘天踏踏大步折回,滿臉怒氣,至她面前問:「你姨母真是如此說的?」
嫆兒看父親臉色不好,有點害怕,輕輕點頭。
施耘天啪的拍響身側的高几,嚇得嫆兒一哆嗦,他氣道:「一派胡言!」
嫆兒往後面退了退,眼淚滾落。
施耘天見狀懊悔自己不該對著女兒發脾氣,急忙將女兒摟入自己懷裡安撫:「爹說的不是你,莫哭。」
嫆兒仰著臉看他:「我知道爹說的是姨母,是姨母騙我和弟弟對麼?」
施耘天拉著她,父女倆重新坐下,軟了聲音道:「我兒見過郢城伯家的小姐嗎?」
嫆兒搖搖頭。
施耘天哦了聲,繼續:「那你真應該見見,爹確定你見了她之後必然喜歡。」
嫆兒就止不住展顏笑道:「真的麼?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施耘天凝眉而思,花羞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自己該如何表述?說她會九曲回紋和聖手神鵰?說她醫術更加了得?說她居然懂得修補來自暹羅國的百雀金衣?這些對女兒來講都不是重要,女兒要的是什麼自己明白,是一個愛她的母親,花羞善良,否則就不會管時無聲的事,但自己不好誇讚,酌量半天道:「她其實,和你一樣,否則爹怎麼能喜歡。」
嫆兒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有些驚喜:「和我一樣?」
施耘天頷首:「是,和你一樣美貌一樣善良一樣才情一樣聰明,一樣的愛哭。」
被自己無限崇敬的父親如此評價,嫆兒更高興,笑得細長的眼睛彎成月牙:「愛哭,也讓爹喜歡麼?」
施耘天拍拍她的小臉:「只有你和郢城伯家的小姐愛哭,才讓爹喜歡。」
嫆兒抿著嘴,從心裡往外的歡喜,把腦袋靠在父親肩頭,不再開口。
好一陣靜默……
只等旁邊的呂媽媽輕聲道:「嫆姐兒老婦會照顧的,請侯爺放心。」
施耘天就起身準備回去,到了門口卻聽嫆兒再喊他:「我曉得爹不喜歡姨母,就像爹當初不喜歡娘親一樣,所以我同意爹你娶郢城伯家的小姐。」
施耘天愣住,若說女兒知道自己不喜歡汪玉涵還情有可原,但女兒是怎麼知道自己不喜歡妻子的?
怕此事影響到女兒的心情,想解釋卻發現女兒笑盈盈的,燈火漸暗,更深夜短,他雖則有些擔心,卻也不想打擾女兒歇息,反正自己以後會長時間在家,有些話不急於一時,於是詼諧道:「本侯告辭,請大小姐就寢。」
嫆兒也學著他的口氣屈膝道:「恭送侯爺。」
父女倆相視一笑。
呂媽媽也笑,笑汪玉涵偷雞不成蝕把米,唆使嫆兒阻撓侯爺的婚事,不料事情卻以嫆兒贊同侯爺的婚事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