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濘翼進了電梯,一手直接砸在電梯上,看到那份米飯的時候,他居然又看到了袁叔。
還有那場大火,那些被掩埋在大火中的人。
楚濘翼下了樓到了地下停車場,只是在上車的時候,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神稟了一下,快速的上車將車子開了出去。
而家裡,於媽帶著水安絡先在客廳坐下,伸手拿了紙巾為她處理著沾染上油漬的雙腿。
「少爺的脾氣呢,有的時候挺怪的,你也別在意。」於媽一邊開口說著一邊擦拭著油漬。
水安絡的情緒這會兒回緩了一些,然後抬頭看著於媽,「於媽,楚濘翼為什麼退伍?」
楚濘翼是看到那身軍裝的時候突然發瘋的,那麼就是和他的軍人生涯有關係的。
於媽聽到水安絡的話,在她身邊坐下,想了想開口說道,「很久了吧,大概有十年的時間了,那時候你還小,應該不記得,a市有過一次巨大爆炸案,好像死了不少人,少爺那個時候是負責營救的官兵,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內部就突然爆炸了,袁小姐的父親就是死在那次爆炸中的。」於媽唏噓出聲。
十年前,她還不到十二,應該還在小學。
所以對這件事她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他指揮失誤?」水安絡心中猛然一驚。
「不知道,少夫人,以後也別在少爺面前說這話,他忌諱著呢。」於媽小心的囑咐她。
水安絡再次回頭看著地上被打翻的米飯,她以為他是眷戀那個地方,原來,自己無意間觸碰了他的傷口。
所以,他才會反應這麼大。
「於媽,我出去一趟,您幫我看著小寶貝一點。」水安絡說著,急忙起身走了出去,她要去找楚濘翼,至少要確定他的安全。
於媽搖頭,這倆冤家果然是不能消停一會兒。
楚濘翼一路將車子開到了醫院,卻沒有下車,而是抬頭看著樓上袁佳怡的病房。
袁叔為他死的場景一再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無論他怎麼做都揮之不去。
按理說,他對軍裝並沒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這次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當他的餘光再次看到外面的車子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咚咚咚——」
車門被敲響,楚濘翼滑下車窗,看著外面的男人,然後伸手將鎖著的車門打開,讓男人上來。
男人看著年紀不大,三十左右的感覺,長得並不好看,因為他的右臉之上帶著一道長長的疤痕,穿著一身白大褂,看的出是個醫生。
「怎麼了?什麼困惱了你?」男人微笑開口。
楚濘翼靠在椅背上,「我覺得我病情好像加重了。」他雙眸緊緊閉著,眉宇之間帶著深深的摺痕。
男人蹙眉,「怎麼說?之前不是已經控制的很好了嗎?」
「我看到軍裝,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楚濘翼再次開口,聲音中越發的疲憊。
「這不應該,我記得這些年你去過幾次你的母校練槍,那裡隨處都是穿著軍裝的人。」男人說著,認真的看著他,「是誰讓你看到了軍裝,而你失控了。」
「水安絡。」楚濘翼說著,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這是第一次,他看到軍裝失控了,可是那軍裝,是水安絡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