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濘翼,手機給我。」水安絡快走了幾步攔住了楚濘翼的去路,然後伸手要手機,她必須告訴師兄她還活著。
楚濘翼低頭看著她伸在自己前面的手,臉色冷凝了幾分。
「怎麼,就這麼擔心他會因為你的事情自責?」楚濘翼冷聲開口說道。
水安絡深呼吸,伸出的手卻沒有收回,雙眸緊緊盯著他,「給我!」
楚濘翼看著堅持的水安絡,周身忍不住泛起了一抹冰冷。
水安絡抿唇,但不退卻,今天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拿到手機。
「水安絡,給我一個理由。」楚濘翼開口,帶著明顯的壓抑。
理由?
水安絡想,楚濘翼這種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需要理由的吧,他總是理智的用理由把感情衝散。
「楚濘翼,我不能為了對付傷害我的人,而讓在意我的人自責,難受。」水安絡一字一頓的開口說著,她說的異常認真。
「在意你的人?」楚濘翼重複著這幾個字,卻帶著譏誚與諷刺,「或者說是愛你的人。」
「楚濘翼!」水安絡怒聲開口叫道。
不知道是因為被他說中了事實,所以她才無法壓制住火氣,還是因為無法理解他的那種理智而壓制不住的火氣,總之,她怒了。
「你不但是不懂感情,你還是一個什麼是情感都不懂的豬。」水安絡大聲開口叫著,直接推開他跑回了房間。
她對師兄,是尊敬。
而讓別人不為自己擔心,是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禮貌,可是他不懂。
他不但不懂,甚至還將這種禮貌呲之以鼻。
楚濘翼回頭看著跑了出去的水安絡已經將客房的門甩上,耳邊迴響的還是她罵自己的話語,敢罵自己是豬,這女人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嗎?
而搜救強度越來越小的災區下游,有的也只是奉命繼續勘察的武警軍官,還有一直沒有離開的墨路夙。
黑暗中,墨路夙雙手背在身後,眼前出現的一直都是同一個畫面,那便是水安絡跌落泥石流中的畫面。
不遠處的蘭馨雙手緊握著,她就不信都這麼多天了,水安絡還能活著?或許屍體都已經壓在泥石流下也說不準呢?
蘭馨想著,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伸手將手機拿了出來,編輯了一條簡訊,並發了出去。
蘭馨發完簡訊,將信息刪除,然後關機收起手機走了過去。
蘭馨過去,一手輕輕的握住了墨路夙的手臂,帶著悲切開口說道:「路夙,四天了,你該放棄了。」
「放開我。」墨路夙冰冷開口,「蘭馨,你不舒服的可真是時候。」墨路夙說著,突然回頭面對了她,只是眼眸之中帶著無盡的冰冷。
蘭馨身子猛然一抖,淡藍色眼眸中帶著被懷疑的痛苦,「路夙,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嗎?偏偏在雨最大的時候出來送藥,偏偏在那個時候不舒服?」墨路夙一步步的逼著她向後退,每句話都冰冷的好像是啐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