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粗糲,把她細嫩的手腕都勒出了一圈紅印。
瑾瑤極力控制著緊張的情緒,試圖勸說劉申,「大爺是大理寺卿,你這樣若是被大爺知道,他定會查到你的!」
劉申眸色漸沉,方才給她鬆綁時,碰到了她的肌膚,嫩滑的觸感讓他魂不附體,哪裡還能聽得進去她說什麼。
他銜住她的面頰,不叫她亂動,「你乖乖些,我不比二爺差的,聽話,很快。」
「不要!」她用勁了力氣,將人推開,瞥見了旁邊放著的木棒,她舉起對準劉申,男女力量懸殊,不過轉瞬劉申便將那棒子奪了下來扔到一旁。
她還想拔下釵子,卻被劉申發現小動作,狠狠將她兩隻手背到了身後。
劉申啐了一口,「想不到你這丫頭還挺烈,得,本打算溫柔些,這都是你自找的!」
說著復將方才丟開的麻繩拿來,將她雙手綁住。
瑾瑤眼底霎時湧出了淚,他的手已經放到了衣襟上,只需輕輕一拉,她便再度被打回那個羞恥的奴婢。
風從破碎的窗牖掠進,嗚咽聲音穿耳,尤為鬼魅。
她好不容易留在了侯府,好不容易找到了母親,如此一來她再也沒臉見二爺,一切都枉費了
指尖從她的衣襟緩緩探入,瑾瑤絕望地閉上了眼。
忽地外面傳來慘叫聲。
劉申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站了起來,往外去「怎麼回」
沒說完,胸口就被人踹了一腳,啊了一聲飛出老遠撞到牆上跌在地上。
他叫得悽慘,瑾瑤心驚回頭看到了一個怒氣沖沖的陌生男子。
那人身材魁梧,粗眉闊臉,八字長須甚是惹眼,身穿黛青色長袍附薄胄,蹀躞帶上掛著檀黑腰牌,?尾垂下。
瑾瑤並不認識,只見他款步走來,步伐沉沉,晦澀不明的看了瑾瑤片刻,「姑娘可還好?」
瑾瑤緊緊抓著衣領,驚懼地點著頭。
他嗯了聲,想扯下披風給瑾瑤,卻又想到了什麼,轉身出去,再次回來時拿了件素白的錦緞披風。
他躬身給瑾瑤披上,爾後仍是面色冷冷地問:「姑娘可能自行走動?」
瑾瑤頷首,深吸了幾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後,攏緊了披風往外去。
走到門口見方才那幾名小廝已經被綁成了一個球,被壓在旁邊的還有顧望舒。
她目光陰毒地瞪著瑾瑤,嘴角掛著悽然的笑。
瑾瑤認真看了看這群人,發現都穿的官服,看來是有人在路上看到她被綁,報了案。
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
她走到一半想起,還未問那位大人姓名,又緊忙趕了回去。
尋到那人,瑾瑤道:「不知大人姓名,住在哪?這衣裳」
她捏了捏衣角,發現這衣袍價值不菲,「這衣裳改日奴婢洗好了送於大人。」
那人明顯表情僵了一下,他似並不想與瑾瑤多言,只說,「我叫陳炳頌,衣裳不值錢,姑娘拿回去就好。」
聞言,瑾瑤只覺現在官差真有錢,這麼昂貴的衣裳說不要就不要。
罷了,既不要,那她等尋摸機會找家當鋪當了吧。
上次大爺的衣裳那麼好才當了五兩,這次這陳大人的不知能當多少。
瑾瑤道了謝便要走,忽聽陳炳頌問:「姑娘方便的話可乘坐我的馬車。」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順路。」
瑾瑤回頭見那大人雖還是那般肅然,不苟言笑,但卻說出的話讓人暖心。
瑾瑤一笑,「好。」
馬車在忠伯侯府停下,瑾瑤拜別陳炳頌進了府。
待人走後,陳炳頌示意手下將犯人帶回去,自己則進了候府,他似是候府常客,未等通稟,直接拐進了崖青院。
於檐下停下,他衝著映在窗牖上的虛影拱手一禮,「稟大人,人已送回。」
只見那如松如琢的影子微微頷首,清寂的聲從裡面傳出,「顧望舒定了何罪?」
陳炳頌幾番躊躇,「大人,這顧小姐到底是戶部尚書之女,她不過是綁了個丫鬟,犯不著為了她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