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她猛然驚醒,雙目失神,茫然望著頭頂的檀黑楠木雕紋床頂,軟煙帷幔在她眼前輕盪。
不知為何,緊張的心一瞬安定了下來。
傅凌見她醒來,欣喜抓住她的手關切問感覺如何。
二爺的聲音,仿佛很遠又仿佛很近,朦朦朧朧傳到她耳中,過了片刻她才逐漸清明。
她轉頭看向一臉焦急的傅凌,唇間扯出一絲安慰的笑,瑾瑤微微搖頭,「無事,奴婢感覺好很多了。」
想來方才夢中將她帶回去的人,應是二爺了,他看完了那本武俠話本,去找她了。
也是,也只有二爺才會那般無賴地輕薄她。
傅凌這才鬆了口氣,卻又怕留下什麼病根,起身就要派人去請太醫,走到一半又想到方才在崖青院傅詔說的話,「那丫頭,我很滿意。」
大哥很明顯是直接坦白了,這種事絕不能讓人知道,太醫是不能請了,思來想去,傅凌找到了秋實,讓她去外面尋個妥帖的大夫來。
過了一會,一位穿著黛青色長袍,留著美髯的男子提著藥箱進了院子。
小廝劉申正在掌燈,見從外面來了一個陌生大夫,心下納罕隨口問道:「秋實姑娘,可是二爺病了,怎麼來的不是張太醫?」
秋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厲聲道:「不該問的別問,忙你的去!」
直至二人進了屋子,劉申才收回視線。
奇奇怪怪的,請大夫不大大方方請
大夫進去對傅凌行了一禮後來到裡屋,坐到榻邊,隔著帷幔為了瑾瑤把了脈。
見大夫凝眉沉重,傅凌忙問:「可有什麼問題?」
「嗯。」大夫捋須思忖片刻道:「這醫病講究望聞問切,還請二爺准許看看小姐的面色如何。」
幾番猶豫,傅凌看了眼秋實,讓其挽起了帷幔。
大夫上前,正欲細看,只見榻上女子面若芍藥唇若桃,眼波流轉間天然一點嬌俏浸入眉梢眼尾中,不覺目怔口直,思緒莫名頓空。
傅凌見那大夫遲遲不號脈,有些不耐煩大喝了一聲。
那大夫這才回神,復又為瑾瑤號了脈。
走到案桌前執筆寫了,交給秋實,叮囑道:「這方子收好,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早晚各一次,這傷寒倒好治只是這」
「這什麼?」那大夫吞吞吐吐,踟躕不決,傅凌愈發煩躁了,「猶猶豫豫到底有什麼問題,這又沒什麼外人,你放心直言。」
那大夫被吼得嚇了一跳,忙道:「這姑娘除去傷寒外,身子恐日後不,不育。」
「不育!」傅凌瞪大了眼,一把揪住那大夫的衣襟,「把話說清楚,怎麼就不育了,瑾瑤才十六,如何就不育了?!」
越害怕思緒就愈發空白,說話自也愈發磕巴,那大夫抖瑟如篩,白了一張臉,「這姑娘她身子有」
說到這傅凌倏然想到了什麼,抬手打斷了他,片刻後他擰眉問:「可是身子受過傷?」
那大夫想了想,這姑娘是常年受寒所知,導致寒氣入體因而不易有身孕。
在這樣的大戶人家,能常年寒氣入體,足以說明此女子常年受虐待,這樣來看確實是受過傷。
大夫點了點頭,見此,傅凌臉色頓變,下頜緊繃得厲害。
看來是大哥沒錯了!
他輕薄了瑾瑤,還虐待了她,將人折騰壞了,害她不育!
禽獸!
看著面前的大爺一臉寒霜,像是要吃人的模樣,大夫牙關都打哆嗦,想再叮囑兩句,傅凌直接奪過秋實事先準備好的銀兩,塞到大夫手中。
「收了!嘴給爺收嚴實點,若是讓我哪日發現,你在外面胡謅,當心你這條腿!」
「是是是!小人,小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那大夫被嚇得,收了銀子後,就慌不擇路跑了出去。
一時什麼話都忘了,只想逃命要緊。
看著大夫逃命的背影,劉申撓了撓頭,來時還樂呵的,走時怎麼像被狗咬了似的?
他走到檐下,想進屋問問什麼情況,迎面撞上了拿著藥方出來的秋實。
「
第26章 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