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似乎和沈夫人都不太親近,這也讓沈夫人對他這個兒子感到一些畏懼,絲毫不像傅凌那樣親人。
若此事發生在傅凌身上,雖也會當面和她對峙,但過後一定會軟著聲音來跑到她身邊撒嬌,哄她消氣兒。
在外人看來,傅詔雖能力學識永遠在傅凌之上,可是在沈夫人心中,作為兒子傅詔永遠都比不上傅凌。
「母親不喜她,何苦住在一起?若母親想念孫兒,改日我帶他回來見見您就是。」
「再者太后過段日子要選拔女官,我有意把瑾瑤送進宮,如此回府的時間就更少了,住不住在府里無甚區別,瑾瑤忙於宮廷之事,無法照顧孩子,等那時母親就可日日和孫兒待在一起了,所以這段時間就讓他們母子在一起好好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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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沈夫人,傅詔先去鼎香樓,買了瑾瑤最喜歡吃的栗子酥。
他記得以前瑾瑤最喜歡吃這些小玩意兒,有時候還會變著法子地給他做。
這些東西實在是太甜了,他不喜歡吃,每次不吃,瑾瑤都會拉一張臉,那樣子別提多逗了。
傅詔買了兩份,又喚來雲痕,「去把這份給三小姐送去,就說我回來事忙,先不去看她了。」
「是!」
拎著另一包栗子酥,傅詔嘴角不易察覺噙著滿足的笑意,想著瑾瑤待會兒能吃到他送的糕點以及那心悅的小臉蛋兒,整個人的心都被填滿了。
怕栗子酥涼了不好吃,他放在懷中。
回到宅子,見瑾瑤坐在屋內,他大步上前將糕點遞到她手邊,「瞧我給你買的什麼。」
剛說完,低頭一看卻見她臉色不好。
他霎時心中警鈴大作,「這是又怎麼了?可是那混小子惹你生氣了?」
混小子是再說他兒子。
何人惹她生氣?能惹她生氣的也只有傅詔了。
原以為傅詔把荀郁放在宅子裡,是宅心仁厚,體貼荀郁無處可去,卻不想他把荀郁放在宅子裡,竟是為了折磨他。
讓荀郁日日忍受著看他二人恩愛的煎熬!
「如今你我已經回上京,宅子裡不需要那麼多人,再把秋實換來後,就讓荀郁回自己該去的地方吧。」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放荀郁自由,如此他們就再也無瓜葛。
卻不想傅詔面色頓沉,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我當你是為誰而生悶氣,原是為了他?」
「你我剛回上京,還未溫存,便為他而和我置氣?」
瑾瑤不想和他吵架,深吸了口氣,極力平穩著情緒道,「我並不想為他而和你吵架,只是想讓你放了他,回自己該去的地方,他不該在這兒的!」
「那他該在哪!」傅詔陡然提高了聲音。
他滿心歡喜為心愛的人買了最喜歡的糕點,結果回來後,她一張嘴,就跟他提其他男人。
「你把我當什麼?你二人眉來眼去那麼久當我是瞎子?在廣陵你妄圖與他私奔,我都不與計較,若換作旁人,我已將他壓到詔獄酷刑折磨,可如今我念及你與他相識一場,他也對你有恩,將他放在府中好生伺候你,卻還如此不滿!」
「我為何要放了他?我便是要他看著你我如何生活,我要讓他成為我們恩愛甜蜜的見證者!」
沒有什麼比情敵成為自己幸福的堅定者,更讓人有勝負欲。
瑾瑤目瞪口呆,一時啞然,良久她拂開他的手,「可這對荀郁太殘忍了。」
「給他一些時間他會想清楚,你不能這般折辱他!」
看著姑娘泛紅的眼眶,傅詔也不覺軟了心,終於他率先低了頭,怒火漸消。
極力放平了聲音道,「瑾瑤你我能不能不因為外人而爭吵?」
「他只是外人,而我才是你的夫君!他是何感受與你何關?我的感受,你可曾關心過?」
他眼底幽深映著皎潔月光,看起來璀璨又遙不可及,而言語中又透著心酸和卑微。
瑾瑤恍惚,從未見過這般的傅詔,以往的他從不會向人示弱。
他只會說,我說的話便是命令,你要聽話,你要乖,而如今他會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