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漓月含糊其辭道:「反正沒人抓過給我們吃,我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可能大家都認為丁河處於河的下流,魚會不乾淨吧!我們村里喝的都是井水。上流域的水用過的人少,污染就少,水質相對就乾淨一些。」
「還有這種說法?我倒是頭回聽說。」榮六笑了笑。
他一共帶了五條魚回來,幾乎都讓鍾漓月吃了。因為他們說,他們出門在外時常會在林子裡烤魚吃,已經吃膩了。
「難道乾糧就沒吃膩嗎?」鍾漓月反駁道。
「那不一樣,這個只能暫時充飢,乾糧可是主食。」榮六解釋道。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江湖經驗,應該是常年在外跑習慣了。
吃完喝飽,三人繼續趕路。
馬車疾馳向南,整個下午都沒有停歇一次,直到深夜,榮六才在一處驛站前停了下來。
「哎呦我的媽呀!」鍾漓月下了馬車後,頓時感到渾身酸痛,骨頭好像都散架了似的。
榮六要了兩間房後去將馬車停好,便自己單獨進了一間房。
鍾漓月眨著眼睛看著跟她進了同一間屋子的沈兆言,有點尷尬地問道:「這裡已經不是駱家了,還要那樣嗎?」
「這裡還不安全,你一個女子單獨住在屋子裡會有危險。」沈兆言淡淡地說道。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鍾漓月放下懷疑,姑且先相信了他。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後,他們便躺到了床上休息。
「六爺好像知道了我們的事。」鍾漓月說道。
沈兆言淺然一笑,能不知道嗎?為了找她,全府能用的人都用上了,誰還看不出來他對她的心意?
「是不是你說的?」鍾漓月拿食指指著他,半眯著眼懷疑道。
沈兆言『委屈』地將事情全都告訴了她,也算是提前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我若是現在不解釋一下,回去後恐怕要被你冤枉死。」
「啊?不會吧?」鍾漓月嗚呼哀哉,她捂著臉羞惱地道:「這麼說他們都知道了?我以後回去還怎麼見人啊?」
沈兆言不高興了,黑著臉問道:「跟我在一起很丟人嗎?」
哎呀,好像說錯話了。鍾漓月拿開手,抱歉地賠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兆言轉過身去,假裝很生氣。
「又生氣啦?」鍾漓月爬到他的身上,看著他的臉問道:「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點小肚雞腸?」
沈兆言壞笑著忽然翻身,將鍾漓月壓在了身,下,雙手抓著她的手,『威脅』地道:「再說一遍!」
「你是裝的?哼!」鍾漓月含著笑白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地道:「不理你了。」
「真的不理我了?」沈兆言勾起唇角,不懷好意地笑道:「不管待會兒我做什麼,你都不准理我,嗯?」
鍾漓月咬著下唇,羞惱道:「你要幹嘛?」
沈兆言看著鍾漓月的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溫柔,他緩緩地俯下身去,輕輕地親吻著她的雙唇。
鍾漓月所有的『兇悍』頓時銷聲匿跡,她溫順地閉上眼睛,與他一起分享這甜蜜的時刻。
夜好像極其的安靜,但是鍾漓月的心裡卻響起了一首歌。那滴滴答答的主旋律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和她此刻的心情完美地結合了起來。
如果不曾經歷過病床前的痛苦掙扎和無可奈何,她一定不會想通,也一定不可能擁有現在的幸福和甜蜜。
所以,何必為了那些或許不會發生的傷害而害怕前行呢?
鍾漓月置身在甜蜜的戀情之中,體會到了那種美好的感覺,忍不住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遲疑。
沈兆言的心情相對於鍾漓月而言就要簡單許多。可能事情還沒有發生,所以他料想不到鍾漓月所顧慮的事情如果發生了,他將面臨的會是什麼。
馬車很快到了洵州,這裡作為接通南北的唯一中轉站,經濟較周圍要發達許多。大部分南來北往的人到了這裡都會停下來休整幾日再走。
沈兆言三人也不例外。
進了洵州城,榮六便直奔向洵州最大的那家客棧,但是沈兆言卻說道:「那裡有我不想見到的人,換一家吧!」
榮六心下奇怪,大少爺平時在外即便遇到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