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生承諾,換我一世繁華。曾經花前月下,如今濁酒邀霞。
誰夢印江南雨,刻下一生痴情,兩生牽掛,三生輪迴渡。誰初醒東陽升,抹去一世痛苦,兩世怨念,三世奈何苦。
對鏡綰髮痴心結,鳳冠霞帔意切切。相知相戀相逢處,對酒對月對雙逐。
清風吹過河畔柳,流沙繞過指尖柔。皎月鋪滿夜憂愁,瓊樓玉宇芳幾休。
蒲公飛往奈何橋,彼岸重生魂歸處。兜兜轉轉生生戀,情情意意世世轉。
深夜的冬風呼呼吹著,敲打著門窗,並進來一陣寒冷。瘦弱的辛朵坐在有些昏暗的檯燈下,細細品味著這首小詩。只是詩的內容,辛朵不知寫的是張宇飛,還是令陌,或者是蘇冷。
孰輕孰重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日記,可以讓她褪去一切堅強的外殼,舒展內心真實情感的流露。在這裡,她得不到嘲笑,得不到指責,更得不到白眼。它就像一個忠實的觀眾一樣,靜靜的聽著辛朵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故事,內心的傷感。
不由的想到了前段時間學校的流言蜚語,現已經伴隨時間不斷的交替,慢慢的被大家遺忘在歲月里。
只是大家雖然遺忘了流言,卻沒有遺忘蜚語,不管走到哪裡,依稀還能聽到有關她與蘇冷的故事。當然,其中的話語大多都是貶低她的。
對於這些流言,蘇冷跟辛朵的態度差不多,不管不問,一笑了之。
原本厚厚的日記本已經被辛朵寫的沒剩幾張了,就在辛朵考慮是重新換個日記本,還是不在寫下去的時候,老天爺幫她做了選擇。
同樣面臨選擇的還有兆艾菊,此時正看著只羊發呆,對面的羊歪頭看她,頭頂上長長的犄角碩碩發光。
這是兆艾菊家唯一的一個公羊,脾氣有點爆炸,還有點頂人。而且受罪的還是辛朵,想要出門,被它跟蹤,將要拉開門閂的手被大公羊狠狠地頂了上去。手碰到了鐵做的門栓,疼痛立馬席捲而來,氣的辛朵抄起旁邊的棍子將羊揍到了一旁,嚷著讓他們將這隻羊賣嘍。
如今,兆艾菊面臨的正是這個問題,她不知該都賣了,還是光賣那隻頂人的羊。
辛海背著手從南邊過來了,見兆艾菊正在家裡賣羊,心中有點略微的生氣「賣羊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兆艾菊已經反應過來,看著他們將一個個羊裝車,回擊著「一大早就找不到你的身影,怎麼告訴你」
辛海自知理虧,在加上有人在場,沒在和兆艾菊吵下去,而是幫忙逮著羊,然後數錢了。
一共賣了將近兩千塊錢,八隻羊,除了那隻公羊賣了四百塊錢以外,其餘的羊每隻差不多二百多塊錢。
辛海接過錢來仔細的數了數,然後看看是真是假,待確認無誤後,將錢遞給了兆艾菊。
雖然辛海平常愛吃,愛喝了一點,但他有個好習慣:手裡的錢從來沒超過五十塊錢,出去幹活,不管掙回來多少,都會如數交給兆艾菊。等到在出去的時候,差不多用多少,就跟兆艾菊要多少。
那筆錢兆艾菊沒有存,而是放在了衣櫥中,冬天已經過去大半,迎接而來的馬上就是元旦,還有上高二的辛興將進入下一學期,這也就意味著該交學費了。
冬日的白雪掩蓋夕陽,鋪滿整個天空,令大地一片皎潔。昏暗的天空下,辛朵站在廁所門口看著本應明亮的白天有如黑晝,看著大片的雪花傾盆而下,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辛朵喜歡下雪,因為雪可以掩埋一切孤獨,黑暗,令大地一片純潔。不像連綿的陰雨,讓道路變得泥濘不堪,而且還給人一種壓抑和鬱悶。
等欣賞夠了美景回到教室的時候,大家看辛朵的眼神明顯透著不一樣,那是種什麼眼神,譏諷,蔑視,還有貶低。
辛朵不明所以,順著大家的眼神看去,臉瞬間唰的就白了,隱藏心事的日記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孤獨的躺在講台上,等待著安撫。
原本漂亮的小女孩,臉上布滿了泥土,追著蝴蝶的哈巴狗早已不知所蹤,其它的扉頁零零落落的飄了一地……
被隱藏已久的惡魔終於爆發,辛朵像個發了病的瘋子,大聲吼著「這是誰幹的」
教室的喧鬧回歸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搭話,辛朵因怒氣雙眼通紅,繼續吼著「到底是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