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童淋的咄咄逼問,王榮山仍舊不緊不慢的回著話。
他說,「到底是年輕氣盛,就是被嚇到,也不能說出有人大半夜翻你窗戶的話,傳出去讓人在背後怎麼講究你?小童知青啊,你從城裡來,是在咱們大隊呆了一年,可對鄉下生活還是了解的不夠深,特別是嫁了人的女人,如果傳出什麼不好的風氣流言,你這名聲可就毀了。你想想衛東回來,他聽到之後,是相信有人爬你窗,還是你帶人回去?」
童淋黑了臉,她一直知道王榮山是個虛偽小人,卻沒想到他能這麼顛倒黑白。
什麼相信誰,根本就是看她是個女的,李衛東又不在,才覺得她好欺負。
「村長既然這麼說,那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我還是去鎮上找人給我個說法。」她拿著斧頭轉身就走。
王榮山眉頭一蹙,城裡的姑娘確實不好擺弄。
只是讓他現在低頭,王榮山也做不到。
況且在王榮山看來,童淋到他們村里這一年,一直很老實,聽她說話時都不多,現在敢在他面前放肆,還不是仗著嫁給李衛東。
李衛東以前確實不好惹,有耿主任在背後撐腰,如今耿主任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照撫得了李衛東。
想到這,他對著童淋離去的背影道,「童知青,我勸你一句,耿主任現在可一身麻煩,你這個時候再麻煩他,只怕耿主任也是有心無力啊。」
童淋停下來,扭頭一笑,「村長放心,我去鎮上也不是找耿主任給我撐腰,我這正大光明的事,自然是找能給我做主的地方做主。」
王榮山心下一凜,見童淋目光堅定,誓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找能做主的地方,又有人爬窗,那也就是....
王榮山開始一直壓著童淋,也是想著耿錦江現在自身難保,童淋又一個人。
如今見童淋並不如想像中好欺負,心有不甘,面上乾笑兩聲。
「你這孩子。」他站起來,上前幾步,「剛剛只是試探你,看看你能不能經事,這事若是查下去,背後指點議論的人定不少,我怕你承受不住,如今見你如此堅定。那好,我就給你做這個主。」
童淋差點沒被王榮山這副作派給噁心吐了,不過是擔心她去鎮裡,而他這個村長不管事,會被上面斥責,便又換了說詞。
如今李衛東在外面還沒有回來,童淋也不好翻臉,只能壓下火。
「是我給村長添麻煩了。」
把人哄回來,王榮山也暗鬆口氣,兩人重新在院子裡坐好,王榮山才細問起昨晚的事情。
聽到童淋連給對方兩斧頭之後,心裡又暗驚,心想看著弱不禁風,倒是個厲害的主。
「這事好辦,晚上從地里回來,我把村裡的男丁都喊過來,一個個檢查他們後背,你看這樣行不行?」
童淋也是這個想法,「那就麻煩村長了。」
「不麻煩,衛東不在,村里該多照顧你,眼下秋收忙的厲害,還讓你受了驚嚇,我看不如這樣,讓景芬去你那住陪你做個伴。」
童淋委婉的拒絕,「現在秋收忙,景芬每天要做飯,乾的活又多,再讓她晚上走到我那,也怪折騰她的。我一個人住到沒事,村長也看到了,我這有斧頭給壞人備著,對方膽敢再來,可就不是兩斧頭的事了。」
王榮山說的是客套話,童淋不接受,他也沒再多說。
等童淋走了,王榮山坐在院裡悶聲抽著旱菸。
杜秋英從屋裡出來,站在院裡就能看到童淋往村外去的身影。
她道,「會是村裡的誰啊?這事等李衛東回來,知道了還不得拔了他的皮。」
剛剛兩人在院裡說的話,屋裡的人自然是都聽到了。
王榮山道,「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
杜秋英不明白,「童知青說假話是為了什麼?對她又沒有好處。」
「也可能是賊喊捉賊。」
杜秋英更不明白了。
王榮山左右看看,起身進屋,杜秋英跟上去。
進屋後,他坐回炕上才道,「村里人可有人在議論宋權總去山腳下。」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