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瑜悽然地看著江庸和江夫人,希望能夠得到她們的承諾,這口氣她不能不出,被皇家退了親的女子,哪家還會敢來說親。
她這輩子就要被毀了,她怎麼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伯父,您一定要為侄女做主。」江瑾瑜嗚嗚咽咽地哭著。
「你準備怎麼死?」
江夫人忽然開口。
江瑾瑜聽得這話,臉上滿是驚詫的神情。
江夫人目光冰冷,眼睛中沒有半點憐惜之意:「你總是說,做為江家女人前要如何風光,每次都將你父親和母親為江家的付出掛在嘴邊,你心中可知曉到底怎麼維護家族的聲望?」
江瑾瑜只覺得身上所有力氣一瞬間都被抽走,張大了嘴,任由驚恐的淚水不停地落下來。
江庸沒有說話,江夫人接著道:「那是因為江家男子在外搏命,女子在家守禮,男子可以為了功名付出一切,女子為了保住名聲隨時都要去死。」
江夫人說著站起身走到江瑾瑜面前:「你受不了奇恥大辱,寧願自盡維護名聲,江家長輩就會以此質問晉王,不但江家女的顏面不但不會受損,還會因此增光,惠妃娘娘必然會出面請皇上和太后娘娘主持公道,最終會給你一個諡封,江氏一族也會將你的牌位高高供奉,只要江家子弟在就不會斷了你的香火,將來江家的榮華富貴都與你密不可分,你雖然是個未出嫁的女兒,也一樣會寫入族譜。」
江瑾瑜開始顫抖起來。
屋子裡的氣氛如此的壓抑,仿佛江夫人說的所有一切都會發生在她身上,她感覺到了死亡逼近的滋味兒。
江夫人道:「這樣的榮光你可願意?」
江瑾瑜慌亂地搖頭,江夫人眼睛中滿是失望的神情:「方才你不是說準備去死了嗎?」
「不,」江瑾瑜終於喊出來,「我不想死。」即便有諡封又能怎麼樣,她已經看不到了,人死於燈滅,她不要這樣。
「不死,」江夫人忽然一笑,「那你也要做好準備,丟了名聲的女子,別說一門好親事,就算進了家庵也會被下人嫌棄,死了之後就會隨隨便便埋在亂葬崗,連個碑都沒有,不會有人記得你,更不會有人給你送紙錢和供奉,到了黃泉之下,你也只是個孤魂野鬼。」
江瑾瑜臉色越來越蒼白,忽然向前撲去緊緊地抱住了江夫人的腿:「伯母您要救救我,我不想這樣,我……我……還這麼年輕啊。」
「只有兩條路,」江夫人道,「你自己回去想清楚了再來告訴我們。」
江瑾瑜被人攙扶下去,江庸看向江夫人:「你這是何意?弄出這樣的事,我們自己處置就是了,用不著去問她。」
是讓江瑾瑜死,還是讓她去家庵,只要他們下決定。
江夫人搖搖頭:「若是三弟沒有出事,我們只要以此要挾晉王就行了,但是現在三弟被人害死,顯然有人要對付我們江家,可見就算用瑾瑜維護了江家的名聲也不能平息此事,不如等著將一切弄清楚之後,再看看怎麼破局,也許那時候瑾瑜有別的用處。」
江庸仔細地聽著然後點點頭:「只是我仍舊不能相信三弟就這樣死了,誰能害死他。」
江夫人面色沉重:「李約和李雍叔侄兩個裡應外合,三叔說不得就會被他們算計。
妾身懷疑晉王和李家已經聯手,將來要奪取儲君之位。晉王是何等聰明的人,之前與我們江家聯姻也是迫不得已,雖說可以依靠我們的力量贏了太子,但是萬一惠妃娘娘誕下龍子,晉王就會被我們丟棄,自然不如李家來的可靠。」
江庸站起身來:「我們江家不能白白被人算計,不管是晉王還是李家,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晉王既然與我們江家對立,我們就毀了他,讓他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要將他們一網打盡,自然要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江夫人道:「當年常寧因何而死,只怕除了皇上之外,知曉內情的就是太子了,如果我知曉當年的過往,也許就能加以利用,將李家、季家、冉家、林家加上晉王一起牽連進去。」
江庸沉吟著:「你是說那讖書?」
江夫人點點頭:「那讖書上所說絕不會空穴來風,常寧死在行宮,皇上怎麼會不知曉?雖然李家和林家以為常寧的死與我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