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淺眠。
第二天醒來時,安容頭暈暈的疼,那是一種很困,卻偏偏沒法安睡的狀態。
身體疲憊,想睡,偏腦袋清醒,在思考。
安容揉著太陽穴,掀開被子下床。
海棠瞧了便有些擔心,「少奶奶,你臉色不大好,還是多睡會兒吧?」
安容搖搖頭,道,「睡不著,不睡了。」
丫鬟伺候安容下床。
珠簾處,芍藥打了帘子進來,步伐急切,臉色很難看,「少奶奶,一夜之間,瘟疫死了六百多人……。」
安容臉色一白,「怎麼會死那麼多?」
芍藥搖頭,她不知道。
「得瘟疫的人實在太多了,聽廚房婆子說,前院也有好些人病倒了,像是瘟疫,」芍藥咬了唇瓣道。
前院傳到內院,那是件極容易的事,指不定內院也有丫鬟病了,只不過瞞著不說。
要還是治不了瘟疫,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一想到那麼多人原本可以不死,芍藥就恨不得抽了小几上的刀,去捅朝傾公主幾下,左右她活著只會禍害大周!
安容洗漱完,丫鬟早將飯菜端了來,安容是食難下咽,筷子拿起便擱下了。
可是她懷了身孕,她不吃,喻媽媽就在一旁看著,硬生生的催著她吃了一碗燕窩粥,外加一碗雞湯。
剩下最後一口湯時,冬兒進來稟告,「少奶奶,北烈來要人了!」
安容眸光一冷,嬌唇溢出一聲冷哼。
北烈不僅要人,而且態度還很強硬。
昨兒朝傾公主被安容扔到感染瘟疫的病人身上的事,瞞不了人,京都人盡皆知。
國公府強行將朝傾公主帶進國公府,逼她寫藥方的事,上官昊更是知道。
他忍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便進宮見了皇上。
說他昨夜做了噩夢,夢見朝傾公主被人施用了重刑,遍體鱗傷,痛苦不已。
他要見朝傾公主一面才放心。可是蕭國公府霸道,不許他見,特地來請聖旨。
朝傾公主假死的事,皇上不知道,再者上官昊要見朝傾公主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請求。誰叫朝傾公主是他未婚妻了?
皇上不信蕭國公府不識大體,敢冒主動挑起戰爭之嫌,對朝傾公主用重刑,這不就答應了,上官昊還得寸進尺要了皇上的聖旨。
國公府前,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上官昊要進來見朝傾公主一面,又拿著聖旨來,國公府不能不讓他進來。
上官昊見到了朝傾公主。
面無血色,氣息全部,北烈使臣當時就氣瘋了。指責蕭國公府謀殺朝傾公主,要帶她走,今兒就回北烈。
不用說,等他們回了北烈,等待大周的就是討伐,北烈要替朝傾公主報仇雪恨,要大周還一個公道!
明明是北烈覬覦我大周疆土,存心侵犯我大周,如此一來,就變成了報仇。正義之戰了!
到時候,蕭國公府為民說譴責,而北烈卻是民心所向,所向披靡。
這樣的屎盆子。蕭國公府會接下才怪了。
蕭國公府明確的告訴那些使臣,朝傾公主是假死,三天後就會醒過來。
可是北烈使臣說不是,說國公府故意拖延,其心可誅。
蕭老國公瞬間大怒,真是好說歹說。敬酒不吃吃罰酒。
蕭老國公的眸底被怒氣席捲,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緊迫感。
「你們認定朝傾公主已經死了?」蕭老國公最後問道。
北烈使臣倒是膽子大,兩國相交,不斬來使,這是規矩,便挺著背脊道,「沒有了氣息,豈能有假?」
蕭老國公笑了,仿佛烏雲散去,彩霽歸來,「既然你們要接回朝傾公主的屍體,那便接回吧!」
北烈使臣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見蕭老國公抽出劍,要刺向朝傾公主,結果被上官昊給攔下了。
連軒摸著鼻子道,「把道讓讓,我外祖父就是想捅朝傾公主兩刀,反正她也是死人一個,沒知覺的。」
北烈使臣上前一步,呵斥道,「我北烈公主的遺體,其實你們想動就……。」
砰!
他話音未落,蕭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