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我們聊聊。」
韓三針進清風院時,宋姝婉正端著茶盞喝茶,聞言瞥了他一眼:「聊什麼?聊你和裴寰演戲,一同騙我?還是聊,你明知道丁寸在侯府,在小公主的治療中還要裝作為難?」
韓三針苦笑一聲:「丁寸在侯府的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曉的,那會兒我已經給小公主治療了,想拒絕也遲了,至於騙你的事,那是因為」
「韓郎中。」
門外突然傳來呼喊,宋姝婉和韓三針同時轉頭,就見暗一站在門口。
兩邊的視線對上,暗一進了門:「見過世子妃,世子妃,世子毒發了,屬下奉命來此請韓郎中過去。」
「是嗎?世子這毒發的還真是時候。」
宋姝婉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什麼時候毒發不好,非要在她和韓三針聊到關鍵的時候毒發,真有意思。
暗一臉色不變:「世子妃說笑了,毒素髮作向來不講規矩,也不是人能控制的。」
宋姝婉笑笑,到底沒說什麼。
拐杖點地的聲音逐漸遠去,宋姝婉靠在扶手上,視線落在茶盞上,忽而抬手砸了茶盞。
「砰」的一聲,外間的百草和飛鳶同時被驚動。
「世子妃,怎麼了?」
對上兩雙關切的眸子,宋姝婉微微一笑:「沒什麼,手滑摔了茶盞,收拾一下吧。」
百草和飛鳶對視一眼,一個上前收拾瓷片,另一個端了新的茶盞來。
另一邊,韓三針看著裴寰,冷哼一聲:「你是怕我把你的安排告訴她吧?裴寰,她可是你的枕邊人,還治好了你的眼睛,你就這麼對她的?什麼事都瞞著?」
裴寰笑了笑:「說這麼多,韓郎中都沒法否認一點,如此對她才是好事,不是嗎?」
韓三針沉默,片刻後將拐杖重重搗在地上:「少說那些廢話,我問你,小公主那邊到底還要多久?再這麼拖延下去,難保她不會插手,屆時髒了她的手,我可不會放過你。」
裴寰搖了搖頭:「韓郎中別急啊,快了。」
「呵!」
韓三針扔下一聲冷笑,拄著拐杖走了。
暗一皺眉:「世子,這個韓三針脾氣未免也太大了。」
裴寰淡然地說:「有本事的人,脾氣大些才正常,丁寸那邊我記得前些日子,她想弄義診,但因為事情耽誤了,就讓丁寸回存善堂繼續做義診吧,再派些人護著,別讓他們出意外。」
「是。」
暗一行禮退下。
次日晌午,甄遠跑到侯府,見到宋姝婉說:「那個假的謝宥行死了。」
彼時,宋姝婉正在喝茶,聽見甄遠的話,驚的摔碎了茶盞。
「怎麼會死?我沒記錯的話,今早應該是雍王府的宴會,就算雍王爺被牽扯進宋家的案子,也不會讓人在雍王府刺殺了世子吧?」
甄遠冷笑:「這不過是世子妃的想法罷了,景陽公主登門後,雍王豈會將那麼明顯的破綻留著?」
宋姝婉抿唇,手指微微收緊,假謝宥行的死亡確實和景陽公主脫不了關係。
只是沒想到,雍王竟然能那麼乾脆,真的沒了行蹤,就直接讓人死亡,實在是
捏了捏眉心,宋姝婉收斂思緒,望向甄遠的眸子裡帶著平靜:「甄小姐過來,應該不只是為了這件事吧?」
甄遠彎了眉眼,身體也跟著往前傾:「我當然不會因為這件事跑一趟,世子妃知曉,真謝宥行的行蹤嗎?」
兩人視線對上。
短暫的寂靜後,宋姝婉扯起嘴角:「甄小姐真愛開玩笑,我和那謝世子又沒多少接觸,豈會知曉他的行蹤?」
甄遠單手托著臉頰:「是不知曉,還是不想說?」
宋姝婉嘆了口氣:「甄小姐想多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兩人正說著,裴寰坐著輪椅出現:「甄小姐這幾日還挺悠閒,不是在明音樓,就來侯府,傳出去還道婉兒也和甄小姐一般愛玩呢。」
他一開口,話里就帶上了幾分針對。
甄遠聽了,挑起眉頭:「世子這話說的,我怎得聽出了一股怪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