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草的壓制下,飛鳶不情不願的道了歉:「對不住,韓郎中,方才是我放肆了。」
韓三針瞥她一眼,而後若有所思的望向宋姝婉:「你,可是猜到了什麼」
宋姝婉回望,一臉的無辜:「猜到了什麼?韓郎中此話何意?」
韓三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煎藥去。」
「是。」
宋姝婉拿了一包新的藥材,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什麼,又回過頭:「韓郎中,世子」
「有我在,他死不了。」
短短七個字,全都是韓三針的自信。
宋姝婉笑了笑,拉著飛鳶進了廚房,待藥材煎上,她才看向飛鳶:「可是心中不高興?」
飛鳶抿唇,明明神情中滿是怒火,嘴上卻道:「奴婢沒有不高興。」
宋姝婉笑著搖頭,抬手在她眉心輕彈了一下:「你的情緒啊,在臉上可是表現的清清楚楚,我知曉你是不高興,我也知曉你是為了維護我,但韓三針這人我覺得有問題。」
飛鳶捂著被敲的地方,聞言睜大了眼眸:「韓三針有問題?他可是刺客?世子妃,奴婢這就去解決」
不等飛鳶把話說完,宋姝婉就拉住了她:「小姑娘家家的,做事怎得如此急躁?我確實覺得他有問題,但他給世子開的藥確實厲害,所以我想讓他給世子調養一下身體,你啊,幫我守好世子就行,其他的有我,明白?」
飛鳶皺緊了眉頭,心中的不悅隨著這番話消減:「世子妃這般說的話,奴婢肯定是要用心的,奴婢這就去守著世子。」
宋姝婉彎了眉眼:「莫要和韓郎中再生矛盾。」
「奴婢知曉了。」
飛鳶行禮,而後快速退下。
宋姝婉半倚靠在灶台上,忽而往門外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韓郎中,方才的話可聽清了?」
短暫的寂靜後,廚房門外響起一聲冷哼:「你這女子倒是夠敏銳,如何發現的我?」
宋姝婉摸了摸鼻子:「韓郎中身上的藥香,很明顯。」
「藥香?」
韓三針拄著拐杖出現在門口,平靜眸子掃過宋姝婉,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戳:「不錯,反應還可以,希望你這次能把藥煎好。」
說罷,他轉身徑直離去。
宋姝婉聽著外間拐杖點地的聲音遠去,輕挑了下眉頭,她先前就發現了,這韓三針走路很輕巧,沒想到連拐杖的聲音都能消去。
眼眸轉過,宋姝婉的視線落在砂鍋上,又過了半個時辰,她端著新煎好的藥去尋韓三針。
「可以了,去餵藥吧。」
宋姝婉端著碗進屋,示意百草扶起裴寰:「世子,喝藥吧。」
裴寰已然清醒,此時被扶起靠在床頭,眉頭皺了起來:「這裡不是侯府,此地是何處?」
「一個村子,飛鳶將世子放在了這裡,恰好這村裡有個郎中,便給世子瞧了瞧。」宋姝婉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便給裴寰餵了藥。
裴寰一邊喝藥,一邊問:「為何不回侯府?」
「世子的傷很重,我怕回去的路上出意外,想等等再回侯府。」
宋姝婉抬眼,手中的湯匙和碗邊碰著發出細小的清脆聲:「世子就不覺得疼嗎?您身上可是有三處重傷的地方。」
裴寰愣住,手下意識抬起:「疼?我並沒有感覺。」
宋姝婉的手倏地頓住:「沒有感覺?」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我給他包紮的藥里,下了一點能叫他不知疼的東西。」
韓三針拄著拐杖走進屋,瞥見碗裡的藥還有,頓時冷哼:「他是三歲孩子麼?還要你一口口的餵?」
宋姝婉動作一頓,想了想,將碗遞到男人嘴邊:「世子,一口喝了吧。」
裴寰不明所以,卻還是一口喝光了藥。
宋姝婉放下碗,直接說了目的:「世子身上的傷,我有辦法能快速治好,但他的身體又見虧空,不知韓郎中可有辦法替世子調養一下?」
韓三針審視的目光從宋姝婉身上掃過:「你先前,可是給他用過了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