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我不知道該寫給誰,就跟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要跟誰訴說一樣。
要問我的媽媽嗎?可她只是一個盲目的家庭主婦,我爸,老師以及一切的外人都是她人生的導師,誰說的話她都信,唯獨不信我。大概只有我是她生的,在她看來是完全屬於她的所有物,所以不需要尊重吧。
就像是小時候幼兒園打架,明明是別人搶我的東西欺負我,但是如果對方家長來告狀,她就會認定是我錯了,要我給別人賠禮道歉。就像是上了初中後,老師說我在學校里跟男生談戀愛,即便明明只是我長得好看,那些男生纏著我,她也要逼我跟她保證,我不會早戀。
可我有什麼辦法嗎?我能不去欺負別人,不跟男生早戀,可我能管得住他們不來欺負我,男生不來纏著我嗎?
她只會跟我說,你沒做,別人為什麼要那麼說你。
如果這世上的人都如她想的這麼美好,那麼為什麼會有污衊這個詞呢?
雖然我知道她愛我,寧願自己穿舊衣吃剩飯,也要將我打扮的好好的,讓我吃的飽飽的,給我最好的物質條件,可我從小就知道不能信任她,我的媽媽並不是我背後□□的一座牆,她不能保護我,只能指責我,甚至,會是往我傷口上插一刀的那個人。
即便,她是無意的。可那不是更傷人嗎?
至於我爸,呵,他算個人嗎?
我知道你們看這封信,都想知道施恩軍和陳宇斌是怎麼死的,我跟他們又有什麼恩怨。我卻寫了這麼多不相關的事兒,挺沒用的,可在我看來,這是最有用的東西,如果我媽能相信我,如果我爸是個靠譜的人,在施恩軍看上我的時候,我就不會那麼無助了。
那時候我是高一下學期新開學,我還記得我媽新給我買了身新衣服,花了二百多,特別漂亮,我一大早還洗了個澡換上了,美滋滋的去了學校。
班裡同學議論紛紛,都在說新數學老師的事兒,原本校長施恩軍會帶高二的數學課。可我們的數學老師要生了,臨時抽不出人,校長就把我們也接手了。我那時候覺得挺好的啊,我們住在前後樓上,從小抬頭不見低頭見,施恩軍是個看著特別好脾氣的人,反正對我沒壞處。
只是沒想到,第一節課,他就點了我做課代表。
我那時候覺得,八成是因為我比較臉熟吧,畢竟是教職工子女,還挺高興的。誰能想到他有多卑鄙呢!做課代表不過是每天幫他收作業發作業,我從小做到大,按理說沒多少事。可他卻讓我幫他改作業,用他的話說,他當校長太忙了,實在是顧不過來。
於是,每次下學我都去他的辦公室,他做那些他忙不完的工作,我替他修改試卷。那時候學校開始突然整修線路管道,我爸忙得不著家,我媽又在很遠的地方打工,壓根沒人管我為什麼每天回來這麼晚。不過,我想就算知道了,他們也不會反對吧,後來我媽碰到我一次九點回家,問了原因還說我,你可好好干啊!
呵!
我現在想想,只覺得自己太傻了。正常的男老師怎麼可能與一個女學生這麼親近呢!他留了我兩個星期,我家裡卻沒有人向他抗議,他的膽子就大了起來,開始以教我為由,靠我很近的給我講題,我還記得那個晚上,他貼上來,我連忙退開,他卻又貼上來,我還想躲,他便已經摁住了我的肩膀。
他身上帶著一股子噁心的老男人味道,就那麼把胸膛貼在了我的後背上,還用那雙髒手摸著我的肩膀,我想推開他逃跑的,可我卻壓根沒有他的力氣大,他說他練過武的,讓我別想不開。
那天我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好在他沒有更進一步,只知道等他放開我的時候頭也不回的跑了。
那時候天都黑了,我一個人抱著書包走在大路上,邊走邊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要不要上學,他要是在找我怎麼辦?我想回去告訴我媽我爸,就算他們說我勾搭人,也要告訴他們。可等我進家門的時候,我爸正和我媽說著科長的事兒,他說這次怎麼也輪上他了,他已經跟施恩軍提過,施恩軍答應的好好的。
他眉飛色舞的,我媽也很高興,他們完全忘了我一個女孩□□點才回家,而是轉過頭來對我說,「最近在校長那兒好好幹活,別壞了我的事兒!」
我試圖說過的,我說天天改作業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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