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側身盯著戰雪柔,有些不忍。
人心是最複雜的。
雖然那日夢玲提醒她,戰雪柔已經是一顆廢棋,但是他這些年作為一個私生子,哪裡拿到過什麼好棋。
但是他依然靠著隱忍和步步籌謀的心計,一點點走到了魏王的位置。
天下之事,不能只看當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而且,戰北倉對於戰雪柔的親生父親畢竟有所虧欠,即使有一天,他們針鋒相對,看在戰雪柔的面子上,戰北倉也不會太過分。
所以,廢棋只要用心走,也能走好。
司君安慰戰雪柔道:「柔兒莫哭,本王今日受的苦,早晚會苦盡甘來,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得已要妥協的事情,你和我都需要臥薪嘗膽,現在的隱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好。」戰雪柔接過侍女手中的藥膏,拿手指幫他一點點塗抹藥膏。
「他們下手也太狠了。」戰雪柔咽回了眼淚。
司君忍著疼說道:「柔兒,我向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許生氣,你要理解我,在我心裡我只愛你一人。」
戰雪柔一雙柔美的眼睛看向司君,只要司君愛她,她什麼都能為司君付出。
「殿下請說。」
司君艱難開口,「今日父皇下了聖旨,取消了你我的婚約,我要迎娶的正妃是......」
戰雪柔聽到這裡,手突然僵住弄疼了司君,戰雪柔以為司君要娶戰瀾。
司君咬牙說道:「柔兒你千萬別生氣,我要娶的人是白鷺。」
戰雪柔錯愕,僵在那裡。
半晌之後,她問道:「殿下說的是我從小就認識的白鷺,雲隱書院裡的那個白鷺?」
司君點頭,「是她,這是父皇的旨意,不是我要求的。」
戰雪柔的心如墜冰窖,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一夜失去所有。
將軍府嫡女的身份,魏王妃的身份,這些事情讓她一夜長大,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使性子了。
白鷺此人她太了解了,對方見風使舵玩得最好,肯定會譏諷她,針對她,打壓她,作踐她。
這件事也不能怪她的君哥哥,畢竟司君隱忍多年,不過是為了籌謀一份大業。
司君滿頭是汗看向戰雪柔道:「柔兒,你放心,我不會虧待與你,就算她嫁進來,我也只是和她逢場作戲而已。」
若是以前,戰雪柔還有戰北倉做靠山的時候,她一定會使小性,不理司君了。
但是眼下,她還得依靠司君,不能再任性了,若是連司君也不要她,她就只能流浪街頭了。
司君看她懂事的樣子,接著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從你離開了戰家,戰北倉和秦霜就派人去找你了,到現在城裡還有他的人在找你。」
戰雪柔聽到司君的話一愣,她想到了那日秦霜那麼絕情的將她拒之門外。
想到了秦霜讓謝嬤嬤給她租一處宅院,讓她搬出去住。
但是又想到戰北倉和秦霜又派人找她,心裡沒有那麼恨了。
司君寬慰道:「畢竟你也說了,是戰瀾逼著你的父母將你趕出去的,若不是戰瀾逼迫,他們又怎麼會捨得趕你走,十八年的養育之情,看你一點點長大,是有感情在的。」
司君心裡想說:十八年,就算養條狗都有感情了,但是他不能說這樣赤裸直白的話。
戰雪柔微微點頭說道:「可是有戰瀾在,我是回不去的,她太強勢了,一心想要趕我走!」
司君冷笑道:「你還不知道,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手握兵權的驍勇大將軍了,父皇冊封她為鎮北王,她有自己的封地,以後有她忙的了,哪有時間和你搶父愛母愛。」
戰雪柔大驚,戰瀾的命實在太好了,沒有兵權了,又有爵位了。
「柔兒,你這麼聰明,想想辦法,一定可以重新回到將軍府的。」司君深情款款望著她。
他迫不及待希望戰雪柔回去,這樣他還能和將軍府建立聯繫。
戰雪柔喪氣道:「可是,我感覺我娘真的不喜歡我了。」
「傻丫頭,秦霜的女兒被你親娘虐待,暴怒之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