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墨替曇華將桃樹枝用鉤子勾下來,曇華便是用帕子墊著去摘那桃兒——桃子上有一層細細的絨毛,直接用手摘,手上沾了毛之後,就會痒痒。所以她才只得用帕子墊著。
曇華很喜歡這項活動。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眼眸染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光芒。
魏雲墨在一旁含笑看著,二人時不時的對桃子評頭論足一番——這個長得好,那個熟得透,這個只有一面紅,那個整個兒都紅了。
一時間歡聲笑語的,遠遠就能聽見這邊的熱鬧。
人總是喜歡湊熱鬧的。這不,曇華和魏雲墨剛摘了半籃子的桃兒,湘岫和湘蘊兩個倒是結伴來了。見了曇華後,湘蘊的目光在曇華面上一錯,隨後便是笑起來:「我是誰這麼大膽,敢動三哥的桃樹,原來是曇華表妹。」
這話得有些酸溜溜的,讓人聽了心頭不大舒坦。什麼叫魏雲墨的樹?什麼叫大膽?分明不過是在魏雲墨偏心,對曇華格外好罷了。
曇華還沒怎麼著,魏雲墨和醉秋兩個倒是有些急了——尤其是魏雲墨,竟是難得的沉了臉,呵斥湘蘊道:「這是什麼話?胡什麼了?」
醉秋則是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緊緊挨著曇華站了,不咸不淡的給那兩姐妹行了禮。
曇華好笑的看著醉秋如此,心知肚明醉秋這是怕她吃虧呢。不過。又能吃什麼虧?大不了就聽幾句酸溜溜的話罷了,還能怎麼著?再了,還有魏雲墨呢。
湘蘊被魏雲墨這麼一呵斥,頓時咬著唇低下頭去,更是微微露出幾分委屈來。只是那委屈卻是不知道做給誰看了。給曇華看?還是給經過的下人們看?讓人覺得魏雲墨為了曇華欺負自家姐妹?
曇華看在眼裡,只覺得好笑——這個湘蘊表姐,倒是個有意思的人。
湘岫這個時候倒是慢慢的開了口,拉了一把湘蘊:「姐姐,快別這麼。」
湘蘊卻是掙開了湘岫的手,恨鐵不成鋼的的瞪了一眼湘岫。二人的動作。曇華俱是看在眼裡,並不言語。
湘蘊隨後繼續言道:「三哥平日不讓我們摘桃兒,原來是特地給曇華表妹留的。我就呢,三哥怎麼突然這樣霸道起來了?」著,又看了一眼曇華。
曇華聽著這話實在是不像,越來越難聽了,當下抿了抿唇。按按拉了一把魏雲墨,笑著開口朝著湘蘊言道:「表姐這是什麼話?表哥那裡會是這樣的?不過是看著桃兒還沒熟,怕人糟蹋了罷了。今兒表姐來得巧,正好咱們一處摘呢。表哥本摘了給你們送去,正好你們來了,就自己摘吧。」
著,自己便是笑岑岑的退到一邊。拿起一個紅彤彤的桃兒。用一旁丫頭捧上來的水洗了,又用干棉布仔細的擦了,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用力將桃兒掰開,一半自己吃了,一半順手遞給魏雲墨:「正好我也累了,表哥咱們歇一歇。」
那桃兒品種極好,並不是一碰就破的水蜜桃。而是脆生生甜津津的,掰開之後自動便是**分離。曇華咬一口,只覺得味道極好,不由又笑眯眯的讚嘆了一句。
曇華並沒有招呼湘蘊的意思。她雖然不想在魏家做客的時候和湘蘊爭吵什麼,給大人們添麻煩。可是也不願意被人當成是好欺負的。湘蘊以為幾句酸話,她就會乖乖退讓,做低伏?那是做夢!不就是幾個桃兒?想吃自己摘去!
魏雲墨愣了愣,隨後便是笑起來,接過曇華遞過來的另一半桃兒,笑眯眯的也在曇華旁邊坐下,安之若素的吃起桃來。
醉秋忍著笑站在曇華跟前,提著多半籃子的桃兒,離那兩姐妹遠遠的,倒像是唯恐被人占了便宜去似的。
湘蘊討了個這麼的沒臉,當下面色都是掙紅了,卻偏又不知道該怎麼還回去,只死死抿著唇看著曇華,那目光像是要在曇華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曇華只當是沒看見,自顧自的和魏雲墨話。
結果最後湘蘊狠狠的摔了籃子,拉著湘岫氣鼓鼓的走了。曇華等到二人走遠了,這才笑出聲來。
魏雲墨側頭看著笑得精靈古怪的曇華,唇角的笑容也是遮掩不住。
曇華把玩了一會桃核,笑著道:「不知道我拿回去種下,會不會長出一顆桃樹來?」
魏雲墨溫和的頭:「肯定能長出一顆桃樹來。」莫名其妙的,魏雲墨忽然想起一句詩來——桃之夭夭,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