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的家主木奇是帝師,人如其名,是個奇人。
木奇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也因此,木家是整個大錦最炙手可熱的家族。只可惜,大約是木家的靈氣都集中到木奇身上了,他的兒子們沒有一個能擔大任。
木奇有四個兒子,老大和老四是嫡出,老二和老三是庶出。
木奇嫡妻早死,現在的老夫人是續弦,但老夫人沒有生養兒子,加上木家一直是木奇親自掌家,所以四房間的情形有些微妙。
好在木奇孫子輩倒是出了一個人才,便是木青歌的嫡親哥哥木文翰。
木文翰不僅樣貌出挑才華出眾,更兼謙和大度,是京城「四君子」之首。
據說,木青歌這次能夠從落玉寺被接回家來,也是這個哥哥的功勞。
一行人回到木府,老夫人身邊的李媽媽出來說老夫人不舒服,正在休息,便不見木青歌了,讓她自己回房去。
「青歌,我的孩子……」
剛回到原主的月影閣,就看到一個穿著深綠色長裙的年輕婦人正淚水盈盈的望著自己,木青歌知道,那便是原主的生母夏氏了。夏氏眉眼如畫,長的很漂亮,但看上去身體也不怎麼好,帶著一股弱不禁風的病態美。
「娘……」
「你的脖子怎麼了?」夏氏看到木青歌脖子上的傷,嚇了一跳,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哎喲,人都要死了,一點小傷還計較個什麼呀?」
木青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個極具諷刺和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了進來。
一抬頭看到那一襲大紅的裙子木青歌便覺得腦袋有些發疼,這大熱的天,穿的跟一團火一樣,也不怕燒著自己?
「三嫂,你怎麼,可以這麼咒青歌呢?」夏氏看到來人,結結巴巴的道,聲音低柔,一點底氣也沒有。
看來,這濃妝艷抹的便是三房的正妻小秦氏了。小秦氏乃老夫人娘家侄女,在這個家裡,說話做事都比別人橫上幾分。
「我可沒有咒青歌啊,四弟妹可別亂往我身上安罪名。這是人家大夫說的話,弟妹不信,你問問青歌不就知道了?」小秦氏一點不見外的坐下來,笑著道,「我就是聽說了這事,過來看看青歌。」
當然,她是過來看青歌笑話的。
「青歌啊,到底怎麼回事?」夏氏的眼淚根本就沒停過。
蘇木穩重一些,三言兩語將路上的情況講了,末了安慰夏氏道:「夫人放心,那紀軍醫醫術高明,他已說了,定能治好小姐的病。」
「大夫安慰病人的話,也能信?」小秦氏有點尷尬,後面紀軍醫的話怎麼沒人告訴她?
「看起來,三伯母對我快病死了這件事,很是期待呢?」木青歌臉上並沒有小秦氏預料中的憤怒委屈,淡淡的問道,好似渾不在意。
「青歌怎麼能這麼說伯母呢?我也是擔心你娘,你娘身子弱,性子也柔弱,我怕她突然聽到噩耗承受不了,所以先來告訴她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小秦氏笑意不減,道,「弟妹別難過,就算沒有青歌,你也還有翰哥兒和青璇啊。翰哥兒那麼能幹出眾,青璇又嬌俏可人,不都是你的福氣嗎?」
言下之意,只有木青歌是個拖累,早就該死了。
「可,青歌也是我的孩子啊……」
夏氏柔柔的一句話,讓木青歌瞬間無語。難怪原主會被趕到落玉寺病死都沒人知道,親生的娘親都這麼不待見,別人又怎麼可能對她好?
「娘,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說青歌?」一道憤怒的聲音在門口想起。
木青歌看向門外,心情大好。那個少年穿藍色長衫,長身玉立,眉眼如畫,明明風塵僕僕,明明滿臉的憤怒,卻還是給人「溫潤如玉」的感覺。木青歌知道,這便是木文翰了。
「翰哥兒,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明天才到嗎?」夏氏驚訝的迎上去,表情卻瞬間轉為高興,對木文翰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我若不早點回來,又怎麼能夠知道有人背著我欺負妹妹呢?」木文翰瞪了小秦氏一眼,走到木青歌身邊,蹲下來仔細打量。
「翰哥兒這話可沒道理了,我們說的都是實話,這是關心青歌,誰欺負她了?」小秦氏不服氣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