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冉冉浮出地平線,繚繞的桔輝釋放出絲絲縷縷的暖意,在迎風傲雪的白梅上灑下燦爛的光暈,陰冷的寒冬因梅花綻放、紅日初升而生機倍現。
沈榮華今天起得很早,並不只是因為今天是臘八,她要按習俗早早起來喝臘八粥。還因為連成駿,聽丫頭說連成駿早早起來在花園練劍,她搖頭長嘆。
昨晚,仁和帝宣謹親王和裕郡王進宮議事,謹親王權衡再三,決定帶沈榮華和連成駿見駕。因連成馭叛國投敵,鎮國公府滅,連氏一族都受了牽連,連成駿雖說被族譜除名,也身份敏感。趁替嫁之事正被火熱議論,仁和帝對沈榮華還有幾分同情,跟仁和帝開誠布公談連成駿的事,也讓皇上代表朝廷表個態。以免人們提到連成駿,就會想到投靠北狄國的連成馭,從而被人非議指斥。
之前,連成駿帶兵打仗從無敗績,又有大長公主這堅實的後台,仁和帝很看重連成駿。可現在,連成駿曾被陷害投敵叛國,歷經九死一生,又回來了。有連成馭叛國的先例,仁和帝對連成駿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更別說重用了。
就因為連成駿被連氏族譜除名,他不算是鎮國公府的餘孽,也不象連氏一族的成員無詔不能入京。只要他恪守律法規矩,他可以留在京城,但不會再授予他官職。這是仁和帝最明確的態度,對連成駿打擊之重,令謹親王等人心酸心寒。
從皇宮回來,謹親王怕連成駿想不開,就讓蕭冶陪著他。連成駿和沈榮華向謹親王、裕郡王鄭重致謝後就回了蒲園,蕭冶也來了,兩個人就在前院喝酒。沈榮華以為連成駿和蕭冶故友重逢,肯定會宿醉一場,睡上幾天,沒想到連成駿竟然一早起來練劍。他壯志凌雲,卻從此與功名陌路,這恰恰是另人心痛之處。
沈榮華來到後花園,見連成駿額頭上冒出汗珠,頭頂是氤氳白氣,趕緊勸他停下來,拿手巾給他擦汗,「別練了,你去看看三舅舅起來沒有,別怠慢了客人。」
連成駿握住她的手,輕聲問:「他是客人,我是什麼?」
「你說呢?」沈榮華輕哼一聲,面露嬌嗔,「在你的荻園我算什麼?」
「荻園不是早被你買下了嗎?連大管家蟲七都不把我當主人了。」連成駿深情擁抱沈榮華,感嘆道:「荻園也是你的產業,我現在一無所有,只有你。」
「你知道就好。」沈榮華堅定一笑,說:「你要相信有了我、你就有了天下。」
「我相信你就是我的天下。」連成駿把她抱得更緊,在她耳邊喃喃低語,「我能送你一個天下,但前提是必須先擁有你,我不想再和你分離,一天都不行。」
「說說你想怎麼送我一個天下。」沈榮華推開他,嘴角挑起張揚的笑意。她知道連成駿心懷天下、抱負高遠,若是他有心,她不會阻攔,而是要伴他前行。
天下何其大,任誰也不可能將其完全收入囊中,所以天下才分國而治。連成駿的生母是南狄國的亡國公主,皇后所出,相比狄風影,也就是白魅影,她更為正統。因血脈淵源,連成駿也是南狄皇室存留的血脈之一,光復南狄國名正言順。
「是光復南狄國嗎?」沈榮華接著問。
仁和帝看死去的大長公主、活著的謹親王的面子,不追究連成駿的過錯,也不會再起用他,對他比對連氏一族的人還要寬容一些。連成駿滿腹熱情,想著報效家國,卻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他心中失落惆悵難以言喻。若光復南狄國能讓他壯志得酬,沈榮華願與他同生共死,只希翼有一天能共享一世榮華。
連成駿沉默了一會兒,說:「先去南安國,等見到舅舅,我想跟他好好談談。南安國離無名島不遠,我還想去看看白島主,有些事還需要她拿主意。」
白魅影也是南狄皇室的血脈之一,雖是大長公主所出,也由南狄國皇后撫養直至亡國。她現在占島自居,逍遙自在,聽說她的無名島不比津州城小。她要是象能林楠一樣自立為王,憑她的睿智、資財和人脈交遊,會成為連成駿堅實的後盾。只是治國安天下的目標太大,她是灑脫散漫之人,會不會羈絆自己還未可知。
「好,我讓人收拾行裝、採買禮物,我們儘快去南安國。」沈榮華知道他心裡已有了打算,沒再追問,又說:「今天臘八,我要請宇文先生和沐川槿等人來過節,跟他們商定之後,我們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兩個耳光的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