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管家七拐八拐便到了一處院子。
這是陳肅的院子。
陳肅的房裡放了兩個暖盆，卻還是冷。紅兒跪在冰冷的地上。低著頭。一臉的平靜。
「紅兒！」陳肅喚了一聲。
久經沙場的人，身上都會帶著一股子的煞氣。陳肅也不例外。他一開口，紅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心情，竟然莫名的有些緊張了。
「奴婢是。」
「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是什麼嗎？」陳肅問。
只這一句話，紅兒便嚇的有些哆嗦，卻還是恭敬的答道：「奴婢知道，奴婢不敢欺騙老爺。」
「好！」陳肅點點頭：「你和柳元生有苟且之事？」
紅兒一個哆嗦跪倒在地，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老爺，奴婢是被大舅爺強占了的！」
「強占？」陳肅聲音平淡道。他只是詐一詐紅兒，沒想到還真的是她。陳肅看了管家一眼。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所以直接帶紅兒來了。
管家嚇得把頭一低，什麼都沒說。
「老爺明查，紅兒的確是被大舅爺強占了的。」紅兒答，帶著哭腔的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憤怒。
陳肅點頭：「既然你和大舅爺有了夫妻之實，我就把你賜給她如何？」
紅兒咬了咬嘴唇，想起柳元生之前那些變態的法子她就哆嗦：」老爺，求求您，別把奴婢賜給大舅爺。」
陳肅冷笑：「這是為何？你與他有了夫妻之實，你不嫁他還能嫁誰？」
紅兒不住的磕頭：「老爺，求求您。奴婢情願一死。」
「寧願死也不願意嫁給柳元生？」陳肅說著看著旁邊的管家：「這倒是奇怪了，我陳府的丫頭寧可死也不願意嫁給大舅爺。這是為什麼？」
紅兒咬著嘴唇。現在讓她當著陳肅的面說出柳元生是怎麼折磨自己的，她可真說不出來。
「其實不嫁給他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我會考慮給你一條生路。」陳肅捋了捋鬍鬚說道。
紅兒本來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眼下聽到有生路。急忙道：「老爺請問，奴婢什麼都說！」
「昨天夫人叫素姨娘去她屋裡可曾送過什麼東西？」
紅兒一怔，陳肅連這個都知道，看來柳氏的手段是沒有成功了。
「回老爺，夫人送了一隻玉鐲給素姨娘。」
陳肅目光有些冷，柳氏那個賤人，果然不是個安分的主。
「老爺，奴婢懷疑夫人和大舅爺有私情。」紅兒大著膽子說。所幸都是一死，她不如都說出來，換條生路。如果不說，被柳氏和柳元生知道今晚的事，她一樣會死的很慘。
而且她恨不得柳元生立刻就死。
紅兒話一出，陳肅就是一愣。片刻後他才消化了紅兒的話。目光陰沉的問：「你說什麼？」
管家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早早出去了，這個時候待在這裡，還聽到這樣的消息…老天爺是嫌他活的長了嗎？
「老爺，柳元生和夫人有私情。」紅兒又重複了一遍。心臟劇烈的跳動。手指摳著地面。
「你怎麼知道？」陳肅問。
「柳元生有一次和奴婢在一起時不小心說漏了嘴。他說…他說…」紅兒有些支支吾吾。
「他說什麼？」陳肅雖然極力克制，可他的憤怒繞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紅兒嚇了一跳急忙道：「他說夫人的床上功夫比奴婢好。」紅兒說完，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冷的她不自覺有些顫抖。她並沒有說謊，又一次柳元生的確是這麼說的：「而且奴婢注意到，每一次大舅爺來看夫人時，夫人都會將屋裡的丫環門支走。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陳肅的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想到了陳廣志。這個孩子會不會也不是自己的？這麼陳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坐在椅子上半晌沒動。他不動，紅兒和管家自然都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陳肅不高興，直接殺了他們。
許久之後，陳肅才對紅兒說：「你先回去，今晚的事情不得告訴任何人。」
「是！」紅兒說完逃似的出了門。她不知道今天晚上這件事後，陳肅會不會殺她滅口。她只知道柳元生完了，柳氏也會倒霉。比起自己的性命，這兩個人倒霉對她來說更有意義。況且她沒有選擇。
紅兒走後，陳肅看向管家：「去查柳元生和柳氏。」
「是。」管家說完出了門。他也是一身的冷汗。雖然對於柳氏和柳元生他也聽到些風言風語，可那畢竟只是個別下人們嚼舌頭，沒有證據的事。如今這話從柳氏的貼身丫鬟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管家嘆了一口氣。戲子終究是戲子，登不得台面啊。
柳氏的好日子恐怕是要到頭了。
翌日
陳肅去了太子府。還帶了許多的禮物。說是給外孫帶的。
「殿下，說起來末將有許久沒有看過太子妃，她還好嗎？」陳肅問。
太子淡淡一笑：「太子妃懷了身孕，有些辛苦。不過孤已經請太醫看過了沒什麼事。」
陳肅看著一臉從容的太子，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李商牧是騙自己的？可他還是不放心。若不是李商牧騙自己，就是沒太子演技太好。他放心手中的茶杯道：「再過幾日，末將就要去守邊關了，走之前想見一見太子妃。」
太子面色平靜，他笑笑：「將軍說的極是，父親想見女兒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太子妃近日來身子不大好，怕是不能出來見將軍了。」
太子不讓見，難道真的有什麼貓膩？陳肅看著太子。太子此時也看著他：「末將這一去還不知道何時能回來，若是太子妃的身體不變，太子可否行個方便，末將自己去看看她？」
太子心中也犯嘀咕，難道陳肅聽到什麼風吹草動了？若真的是，自己硬攔著不讓他見，他定會懷疑這裡面有什麼。太子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孤就陪將軍去看看太子妃好了。」
「謝殿下。」
「將軍應該不急著一時半會，不如喝完這杯茶再去？這可是上好的茶葉，父皇昨日剛命人送來的。」太子笑著問。
陳肅點點頭：「的確是好茶。」
「光志最近如何？」太子說：「太子妃可是一直在念叨他，說想抱一抱這個弟弟呢！」
陳肅笑道：「太子妃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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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張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