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世安接到玲瓏的信的時候正是傍晚,他正從邱蒼梧的屋子裡出來,因為邱蒼梧一直倔強的求他去聯絡許知遠,他很煩躁,因此對著伍伯全然沒有好臉色,聽見是玲瓏來信的時候警覺的往左右看了一眼,才沒好氣的道:「不是跟她說過沒什麼事別總是寫信麼?怎麼總是不長記性!」
伍伯弓著腰賠小心,心中覺得委屈不已,只好訥訥的把信遞到邱世安面前,其實伍伯也不想來送玲瓏的信啊,奈何玲瓏的事情向來都是通過他來傳的,這回送信來的人又一直強調是大事,他一個跑腿兒的,雖然也害怕會得一頓排喧,但更怕的卻是耽誤了主子的事情,以後受苦,因此才冒著挨罵的危險送來了。
邱世安這幾日都沒有睡個好覺,兩個眼睛又腫又憔悴,黑黑的一層黑眼圈,他瞪了伍伯一眼,伸手將那信給展開,才讀了一遍就徹底的來了精神,剛才的困意也都跑到了九霄雲外。
玲瓏在信里說,不知道是誰多嘴跟顧博齊透露了邱世安曾經派過伍伯去接她好幾次,如今顧博齊對她起疑了,這幾天一直盤問她與邱世安是什麼關係,讓邱世安趕緊想個辦法。
顧博齊顧博齊,又是顧博齊,他們就不能讓自己清靜個幾天麼!
邱世安心中說不出是不是惶恐,卻直覺這一次的事情並不嚴重-----顧博齊那個人是沒腦子的,要多好哄就有多好哄,頂多就跟他多磨蹭幾句就是了,他還能不信?
因此他根本沒當回事,只是想著什麼時候在醉仙樓請個客,到時候多說幾句,這事情也就算過去了。
這個年頭,誰家的外室不是大家一起玩的?顧博齊這個孬種加色鬼還能獨善其身?做夢呢吧!
可是另一頭在玲瓏那邊的顧博齊卻當真是暴跳如雷。他的妾侍很多,通房丫頭更是不少,至於在外頭玩過的女子,沒有一二十也差不離了,卻從沒有聽說過敢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枉費自己把邱世安那個人渣當成兄弟,還與他那麼要好,還特地為了他在岳父面前說好話,當初甚至還想去許知遠那裡幫他買龍紋玉用來討好劉七八,可是邱世安居然就是這麼回報自己的-----玲瓏肚子裡那個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而是邱世安的。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是個男人也受不了這種委屈!
發子見他神色恐怖,脖頸間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有些忐忑的靠上去:「老爺......?」
顧博齊臉色鐵青的伸腿一把把他給踹開,自己冷著臉進了門,徑直尋去了後頭玲瓏住著的內侍。
玲瓏此時午睡剛起,正睡眼朦朧的由丫頭伺候著梳妝,見丫頭梳頭梳的差不多了,便自己拿起眉筆畫眉。誰知顧博齊從外頭猛地開門進來,一把提溜起她的長髮,將她整個扭轉了身子,將凳子也給踹開了。將玲瓏壓在梳妝檯上,劈頭蓋臉就質問道:「賤人還敢騙我!昨日你不是說你與那邱世安只是之前的主僕情義嗎?那我去陳王世子府上那一日你去了哪裡?!」
那一日玲瓏正是去與邱世安私會了。
玲瓏被他摁在梳妝檯上根本動彈不得,見了他這麼凶神惡煞的模樣更是忍不住驚慌失措的痛哭起來,雙手扒拉著他的手試圖逃開。嘴上還不忘為自己辯護:「老爺是在聽誰胡亂嚼舌,這可真是要冤死我了!那日我去外邊的鉗寶閣定耳墜子了啊!不是與你說過了嗎?怎的今日又忽然來疑我?」
玲瓏掉起眼淚來當真是我見猶憐,但是顧博齊這一次卻似乎是真的生了大氣。他聽了玲瓏這麼說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更大怒著將玲瓏摔在了地上,怒髮衝冠:「你還敢說你去了鉗寶閣!我使人去問過了,那一日你出了門就坐上了邱家的馬車,壓根兒連鉗寶閣的門也沒進。你當你老爺是個二傻子,任你騙的?」
玲瓏被他這麼一說,才驚覺事情穿了幫,只好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老爺明鑑,我去也是因為那一日恰好費太太又是要與我說......」
&你娘的臊!」顧博齊怒不可遏,將玲瓏再次踹翻在地,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說著說著連眼睛都紅了:「你還敢狡辯!賊淫婦,我今日叫你不得好死!」
他話才剛說完,就在滿屋子裡亂竄了一圈,跑來跑去,才從旁邊的牆上拿了跟馬鞭出來,指著玲瓏,叫她脫了衣服。
玲瓏知道顧博齊的脾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