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苦中作樂一番,更是定了心神,黃貴妃的迫不及待反而對月嬋有利。
她也不過受了些委屈,在外邊站了一會兒,或是,已經向整個皇宮宣告了黃貴妃的不慈,天辰帝的性子月嬋也是知道的,那位皇上多疑、任性,不過從小在宮中生活被磨平了些罷了。
說實在話,為何天辰帝喜歡高子軒,其實,高子軒的性格才是最像這位皇帝的,都是一樣的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子。
以天辰帝對孔皇后的喜歡,對高子軒的寵愛,她孟氏月嬋也在那愛烏及屋的範圍內,是被天辰帝照顧的人,如今看著天辰帝對黃貴妃沒有什麼懲戒,反而日益恩重,其實,黃貴妃母子所行之事每一筆都被天辰帝記在心裡,一筆一筆加著,直到有那麼一日要清算的時候,怕都得被翻出來算計算計的。
過了好久,月嬋想著黃貴妃應該也責罰的差不多了,便不再默念口決,硬是運功逼出一身汗來。
她本身便削瘦一些,如此更顯的臉色蒼白難看,身形搖搖欲墜惹人生憐。
果然,月嬋才做好準備,便見屋內走出一個著碧綠衣裳的宮女來,那宮女走到月嬋跟前行禮:「九王妃,娘娘請您進去呢。」
月嬋抹了一把汗,虛弱一笑:「勞煩姑姑了。」
說話間,她想往前走一步,卻哪知道一步都是不成的,腳剛邁出去便是眼前一黑,月嬋趕緊去握身旁宮女的手,卻沒有握住,就這麼直直倒在地上。
「九王妃……」
那宮女一時急了,趕緊去扶月嬋,月嬋擺明了主意不想被她扶起。使個千金墜。她一個弱質女流,如何能拉得起。
宮女暗道不好,黃貴妃責罰九王妃是一回事。九王妃被罰的暈死過去又是一回事,不管怎樣,九王爺如今正是為國事奔波之時,九王妃就是再不好。也不能太過……
她是黃貴妃貼身服侍的人,也想勸說一下,可黃儀芳卻是氣不過,一直在黃貴妃跟前添油加醋,說什么九王妃眼裡沒有黃貴妃,瞧不起她們黃家的人,又說黃貴妃當年被萬事不如她的孔皇后壓著。孔皇后黃貴妃不能怎樣,可孔皇后的兒媳婦,她卻是能夠責罰一通的。
這番話勾起黃貴妃的新仇舊恨來,自然便失了理智。胡亂尋了理由讓九王妃在外邊曬日頭,如今這般,把人曬暈過去,那個宮女心裡急的不成,可要如何對外交待才成。
「來人……」宮女大喊:「九王妃病了,趕緊過來服侍。」
她不說曬暈了,只說病了,意在替黃貴妃減輕責任呢。
月嬋雖然閉著眼睛裝暈。可這些話還是聽得出來的,心裡也暗贊一聲。這宮女真是機靈啊。
永辰宮
天辰帝坐在榻上,一手端著茶水慢慢輕啜。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容,仿佛什麼事情都不入他的眼,都不上他的心,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俯看人間的一切似的。
劉全喜渾身直打冷戰,知道這是天辰帝徹底被激怒了,對某些人存了恨意,雖然面上不顯,可全都記在心裡,只待有一日把那人抽筋扒骨,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全喜,九王妃如何了?」
天辰帝輕輕放下茶杯,淡淡看著桌案上雕刻的龍紋。
「皇上!」劉全喜小聲回道:「已經請了太醫去瞧,只說九王妃最近遭逢大悲之事,勞了心神,又太過勞累,到底傷了身子,是不易勞動的,可卻……」
「朕知道了。」天辰帝不待劉全喜說完,就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還能如何?月嬋最近也是不易的,阿九受傷月嬋不分晝夜,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辛苦多日,守的阿九好了些,孟家老太太又過世,月嬋這孩子又是個孝順要強的,撐著身子守靈,哀損不已,直等孟老太太入土為安才罷。
後來阿九出去辦差,月嬋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終日提著一顆心,本來身子骨就已經很不好了,又被黃貴妃逼著在大太陽底下站了一下午,那就是好人也受不得,更何況月嬋這樣連逢打擊的女子了,暈死過去還是好的,若一個不好……
天辰帝不敢想像下去,若月嬋真有個好歹,他要如何跟阿九交待,這女子可是阿九疼在心肝上的,當命根子一樣對待的呀。
「黃貴妃!」天辰帝冷笑一聲:「真當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