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南枝的印象中,她跟秦素衣並沒有什麼個人恩怨。
就算這一世秦素衣莫名成了姜時宴的小妾,那跟她之間應該也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要說是因為身份,因為兩邊敵對的立場,那她該恨的也不僅僅只是沈南枝一人。
更何況,沈南枝並沒有從她眼裡看出恨意。
她不恨沈南枝,卻要將沈南枝置於死地。
這很奇怪。
沈南枝轉頭看向蕭言初,還想聽聽他怎麼說,卻見他抬手,「滾。」
隨即一道勁氣朝著秦素衣打出。
這麼近的距離,秦素衣避無可避,她整個人都被這道內勁震飛出去,直接嘭的一聲砸在了後牆上又跌落在了地上,然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就這轉眼的功夫,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仿似從生死邊緣走過一遭。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但凡蕭言初下手再重些,她必然命喪當場。
秦素衣甚至都顧不上擦掉嘴角的血痕,直接轉頭朝蕭言初跪下:「謝公子不殺之恩。」
她還想說什麼,蕭言初已經開口道:「回去告訴他,此事我自有分寸,若他再擅自干預,別怪我翻臉無情。」
見他態度堅決,秦素衣再不敢多說什麼,她垂眸道:「是,屬下知道了。」
說著,她掙扎著起來就要離開,卻又聽蕭言初道:「以後你不要再來這裡了。」
話音才落,秦素衣剛剛站穩的身子差點兒又摔了下去,她雙眸噙淚,回看蕭言初:「公子」
秦素衣本來就是天生的尤物,生得極美,此時她眸中含淚,楚楚可憐地看過來的模樣,就算沈南枝身為女子都會被觸動,這一眼對男子的殺傷力可想而知。
然而,蕭言初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只轉頭看向沈南枝,一改剛剛對秦素衣的冷漠,他眼底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道:「沈姑娘還不回去,難不成是在等我將你背上去?」
正常情況下,就算身體再差沈南枝都得咬牙強撐著,聽到這句話的沈南枝非但不會需他幫忙,會自己扶著欄杆回去不說,至少還要給他一記白眼。
可是現在沈南枝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改了主意。
她想到之前這人攙扶她的時候,那副生怕被她沾染分毫的樣子。
沈南枝嘴角不由得噙了幾分笑意,順勢接著他話道:「是啊,閣下忙完了嗎?」
這次輪到蕭言初的眼神不自然地僵了僵。
見狀,沈南枝抬了抬手,故意一副要往他身上搭的模樣,並含笑道:「不是說要背我嗎?閣下躲著我幹什麼?」
那一瞬,沈南枝明顯看到蕭言初眼底划過愕然和無措。
沈南枝暗忖,果然。
看來,之前他那些不著調的說辭,也都是紙老虎,故意激將她來著。
這樣一想,沈南枝反倒放下心來,就連她眼底的笑意都加深了幾分。
但也只是一瞬,當她抬眸看到蕭言初當真在她面前彎腰背對著她,然後蹲下身子的時候,沈南枝笑不出來了。
這回輪到蕭言初笑道:「請吧,沈姑娘。」
他眸子裡帶著如繁星般耀眼的笑意。
就算隔著狐狸面具看不到他的真實表情,但沈南枝看到那樣一雙帶著壞笑的眼神里,似乎聽到他在無聲地說——來吧,誰怕誰。
這次輪到原本是想試探他的沈南枝騎虎難下了。
見沈南枝站著不動,蕭言初還「善意」提醒道:「怎麼,沈姑娘不會是怕了吧?」
沈南枝還未開口,蕭言初繼續笑道:「也是,沈姑娘畢竟是大家閨秀,要恪守規矩,而且已經都有了未婚夫,哪兒能跟我這樣的外男糾纏不清呢,是吧?」
原本篤定他是虛張聲勢以退為進的沈南枝,一時間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嘲諷,還是故意激將她以進為退了。
眼看著這人似是篤定她不會讓他背,就要起身,沈南枝上前一步,直接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並含笑道:「那就有勞閣下了。」
說著,她就要俯下身子,趴在他後背上,但卻在她彎下腰來,還沒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