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定定地看了墨簫一會兒,隨後別開眼,淡淡地說:「我相信你沒用,要她相信你。」
墨簫眼前有些發黑,語氣有些艱難地說:「我現在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我如何能讓她相信我?」
陳鳶:「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墨簫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把拉住要走的陳鳶,深吸一口氣,沉聲說:「我會向你證明的,在此之前,請你務必仔細考慮,我想在她生產的時候陪著她。」
「無論如何,我感激你一輩子。」
說完,放開了抓著陳鳶的手。
陳鳶回過頭看他,突然問了一句:「陛下病重,太子被囚,麗妃被貶,這些都和你有關係嗎?」
墨簫沒說話,靜靜地站著。
陳鳶又問:「你這麼多年不顯山不露水,是一直在隱忍,還是近期才突然改變了主意,想要去爭一爭?」
墨簫還是沒吭聲。
陳鳶似乎也沒想他的回答,而是繼續問了下一個問題:「你做這一切,和姐姐有關係嗎?」
墨簫一直平靜的臉色終於有了動容,抿了抿唇,輕聲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所以,他要站到最高的地方,手握權力,讓任何人都不敢再傷害她。
陳鳶明白了,墨簫這是承認了。
想到如今的朝堂形勢,陳鳶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我知道了,」陳鳶轉身往回走,「我信你一次,至於姐姐肯不肯再信你,我不保證。」
這態度算是軟下來了。
墨簫一聽這話,臉上霎時間露出驚喜的表情。
只有陳鳶肯相信她,她才會幫他傳話,這樣陸九卿才有可能知道他的態度,從而重新考慮要不要相信他。
墨簫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謝謝,真的謝謝你。」
陳鳶擺擺手,轉身沒入人群。當天晚上,風雨樓送出去一封信,往南方的一個小鎮去了。
——
墨簫桌案上擺放著一堆寫好的摺子,還有一封幾十人簽下的聯名信。這些,都是彈劾太子荒淫無度,君奪臣妻,徇私枉法等等的荒唐事。
他很早開始就在搜集這些證據,聯繫那些受害人,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一直拖到今日才搜集整理完畢。
過程艱難,遇到很多阻礙。
主要是,那些受害人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如今太子被禁足,麗妃被貶,眼看著太子不成氣候了,這些人才敢跳出來。
周晨站在屋子裡,盯著這些東西,眼神里都是冷意。
「咱們的這位太子殿下,這些年來政事上沒做出什麼功績,但是在坑害人的方面卻是建樹頗多。」
語氣里,儘是嘲諷。
這件事,是周晨全權著手調查的。
他以前只知道太子不是個東西,但是卻沒想過,他能這麼不是個東西。在查這些證據的時候,周晨數次恨得牙根痒痒,想不通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惡劣之人。
這要讓這種人登上皇位,那這世界的天怕是都黑了。
周晨無比慶幸,自己跟的是一位明主。
雖然脾氣臭了點,但是無論是心智還是謀略,都是一等一的。最重要的是,他不變態,勉強算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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