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和陳鳶,向來互看不順眼,即便有陸九卿這個中間人,這兩人也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這一次,墨簫丟了半條命在陳鳶的手上。
直到現在,墨簫對陳鳶也沒什麼太好的觀感,想必陳鳶看他也是一樣的。但是因為陸九卿把她當作親妹妹一般看待,那自己也會把她當作家人護著,至於多親近,那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現在,墨簫卻聽到對方說會盡力幫助自己。
他不得不驚訝。
陳鳶卻很平靜,好似自己說的話多麼的尋常,半點也沒有值得驚訝的地方。
「她不想讓你死,大抵是想要你好吧,」陳鳶淡淡的說,「所以我會幫你。」
墨簫:「」
他有點能理解了。
陳鳶其實就是個腦子極其艱難的人,她的愛恨都太過濃烈,她的感情都涇渭分明。
她覺得,陸九卿不願意讓自己死,那肯定是愛慘了自己,心中定然是想要自己好的,所以她願意幫助自己。
墨簫沉默片刻,倏然間笑了起來。
他看向陳鳶:「你不用幫我做什麼。」
他對著陳鳶揚了揚手中的信封:「你把這個給我,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
頓了頓,還是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能告訴我她所在的位置的話,你就算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陳鳶皺了皺眉:「這個,我還要考慮。」
畢竟,她還沒有弄清楚墨簫當初為什麼要害陸九卿的孩子。
這樣貿貿然告訴墨簫陸九卿的地址,是非常的不安全的。
墨簫也能理解,輕聲說:「希望你不要考慮得太久。」
「你可以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容不下那個孩子,如果這個理由足夠說服我,我也會告訴你的。」
「」
墨簫沉默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這件事,我只能當面對她解釋,別人都不行。」
他要把這件事死死地摁下去,不會讓任何一個多餘的人知道。
這件事牽扯太大,若是稍微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走漏了消息,那陸九卿可能性命不保,自己和陸九卿之間更是隔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再想走到一起就比登天還難了。
陳鳶看他不願意解釋,也不多說,只留下一句:「我說的話一直做作數,如果有需要,派人來風雨樓尋我便是。」
她大搖大擺地進來,然後又大搖大擺的出去,全程將那些全副武裝的死士當成透明人一般。
待她出了九皇子府,周晨和秋月才鬆了口氣。
這屋子裡,除了墨簫之外,最淡定的反而是穆先生了。
穆先生曾經跟在陸九卿身邊很長一段時間,與陳鳶接觸的也比這些人多,因此他多少有些了解那兩個人。
周晨走到床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殿下,你對陳鳶的容忍度太高了。」
墨簫抬眸看他一眼:「不然呢?殺了她,讓陸九卿從此記恨我,一輩子都不原諒我?」
「還是說,折磨她,然後讓將軍府與我對上?」
周晨:「」
哪一個都不好。
但是心中又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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