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將墨簫帶到了後院,一腳踢開了柴房的門。
柴房角落,有一團人瑟縮了一下,然後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翻身坐了起來,動作飛快的抱著自己的腦袋蹲了下來。
墨簫站在門口,看了眼唐修宴,見他身上的衣裳髒兮兮,眼裡露出一點嫌棄:「這就是唐修宴?」
陳鳶走到唐修宴面前,一腳踹在他受傷的肩膀上,冷冷的說:「抬起頭來。」
唐修宴一顫,然後緩慢的抬起頭來,散亂的頭髮分開,露出那張傷疤縱橫交錯的臉來。
墨簫只看了一眼,就更加嫌棄了:「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陳鳶面無表情的說:「自然是為了不讓人認出他來。」
蹲著唐修宴原本只是瑟縮著,但是一聽見墨簫的聲音,他就像受到了什麼很大的刺激一樣猛然間瞪大眼睛,直直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墨簫,然後整個人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陳鳶看了墨簫一眼,悠悠的道:「看來,你的到來給了他很大的驚喜,你看看,他正盯著你呢。」
墨簫頓了頓,抬腳走了進來。
隨著墨簫的靠近,唐修宴抖的更厲害了,似乎害怕到了極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沒有躲開,強撐著沒動。
陳鳶的眼裡閃過一抹意外,難得看到唐修宴這麼有血性的一面。
要知道,墨簫氣場全開的時候,就連她都不免心裡發怵。
墨簫在唐修宴的面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唐修宴:「怎麼不躲?」
唐修宴一顫,似乎是張了張嘴,但是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墨簫也不意外:「讓朕猜猜,你不躲,是因為不想在朕面前丟人,想擁有一點尊嚴?」
唐修宴瞳孔皺縮,死死的咬著唇。
墨簫嗤笑出聲:「是什麼樣的信念在強撐著你呢?難道是因為陸九卿嗎?」
唐修宴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眶一片猩紅。
他能在陳鳶的面前像條狗一樣被尾乞憐,也能為了活下去忍受一切的羞辱,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是他絕不願意在他面前丟棄尊嚴的。
這個人,就是墨簫,當今的天子。
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機極其的可笑,但是他卻控制不住。
墨簫看著他,好似看透了他的所有想法,臉上的神色嘲諷。
「你在朕的面前,什麼時候有過尊嚴?」墨簫抬腳,直接踩在了唐修宴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說,「在你主動將陸九卿送到我身邊的那一刻起,你唐修宴,就毫無尊嚴了的=。」
唐修宴的臉頰被踩的變了形,一雙眼睛紅的快要滴血,垂在身側的手沒有手指無法抓撓,只徒勞的捶打著地面發泄。
墨簫還是不肯放過他,沉聲說:「朕還要告訴你,從你將人送進九皇子府的那一刻起,朕就沒想過要將人還給你。」
唐修宴終於聚集起了一點力氣,伸出胳膊想要去撞墨簫的腿,但是剛抬起來就被墨簫一腳踩了上去,只聽咔擦一聲,墨簫直接踩斷了他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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