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嬤嬤正對著宋嬤嬤,臉上表情是剛換過來的嚴厲。
時安夏背對著門,張開雙臂,一副乖乖任人檢查的樣子。
宋嬤嬤撇撇嘴,陰陽怪氣的,「喲,這不是海晏公主嗎?您又進宮了呀。」
時安夏緩緩轉過身,也不惱,溫溫道,「是啊,好久不見。也不對,說起來也沒多久。初次我跟嬤嬤見面時,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侯府世家貴女而已。可這短短時日,嬤嬤在浣衣局洗了幾個月衣裳,我就一會兒郡主一會兒公主的,多不好意思。」
「你!」宋嬤嬤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牙尖嘴利!
「咦,嬤嬤進來這麼久,還未給本公主行禮。」時安夏端著架子,「嬤嬤是在浣衣局待久了,忘記宮中禮儀,忘記尊卑貴賤了嗎?」
宋嬤嬤僵在當場,有些後悔進來看熱鬧了。她本是進來看公主受辱的,可不是讓自己受辱。
可她今日若不行禮,傳出去就是她不懂規矩。她非常清楚皇太后的涼薄,若有一日清算不懂規矩的宮人,她定會首當其衝。
宋嬤嬤悻悻地跪下,敷衍行了個禮,落荒而逃時扔下句話,「好好搜!可別太馬虎!否則太后怪罪下來,吃不了兜著走。」
時安夏算好宋嬤嬤不敢在今日鬧出什麼事來,若她節外生枝,多幾個腦袋都不夠皇太后砍的。
這種人,絲毫不必給她好臉色,也不能慣著她,否則她得蹬鼻子上臉。
謝嬤嬤嘆口氣,「公主,看來老奴得為您檢查久一點,宋嬤嬤那人最是疑心重。」
「你查。」時安夏並不真急著撲到明德帝床邊去哭唧唧喊「父皇」。人家親生子女都還在呢,她急什麼?
且還要留夠充足的時間讓皇太后準備,她真是操碎了心。
另一邊的屋子裡,那侍衛也跪在岑鳶跟前,一臉崇敬,「駙馬爺,您承諾教屬下近身格鬥,定要兌現啊。話說就您那一棍子,屬下簡直夢縈魂牽」
岑鳶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抬手彈了一下袍角,淡淡道,「你要辦不好差,我就給你一棍子。」
侍衛笑得諂媚,「那不能!屬下現在取得上面信任,提了一級,定能為駙馬爺更好地效力。」
「不要露出馬腳。」岑鳶站起身叮囑,「來,搜身!」
「那不能,這還搜什麼身?」侍衛小心翼翼替岑鳶拍拍袍角,感覺這月都不用洗手了。
他一直知道駙馬爺厲害,沒想到駙馬爺敢直接提著馬球桿揍宛國人。
他和宛國人有過節,早就想揍了,就是不敢。
岑鳶拎起他的衣領,「左風,我早前有沒有說過,你看到我要儘量表現出厭惡來?」
「我厭惡不起來啊,主子!」左風眼睛冒星星。
「誰是你主子?」岑鳶氣結,「你左家也是堂堂正正的伯爵府,拿出點氣場來。」
「氣什麼場?要不是主子您三年前救我左風於水火,我早死了。」左風忽然想起來,從懷裡掏出個好東西,就準備往駙馬爺頭上插去。
岑鳶忙將他攔住,「什麼玩意兒?」
「防身用的。」左風將一支木簪拿到岑鳶面前晃了晃,「別小看它,按這裡,木簪里就能射出暗器來。屬下給您插頭上,就算有人拿手上都看不出來這是好東西。」
「你自個兒留著用。」岑鳶知那是好物件,估計是左風好不容易得來的。
左風笑眯了眼,「我都是您的人,我寶貝的東西,自然是送給您用了。」
岑鳶按著他的手,「你自己留著保命。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先保命要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自來就要求屬下,性命第一,任務第二。
左風喜滋滋收回了木簪。主子說了,他左風的命也很重要。
他道,「駙馬爺,您要急就先走唄。別的我來應付。」
「我不急。」岑鳶張開雙臂,「你好好檢查,認真檢查。」
待時安夏和岑鳶夫妻二人從房間裡被搜身出來,兩炷香的時間都過了。
二人臉色似乎都不太好。
一個侍衛前來稟報,「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