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唯親自帶了慎哥兒出了二門,小廝們忙在後面跟著,一行人往練武場去了。
王建成就在練武場旁邊的一排平房裡容身,他在戰場上弄丟了一條腿,上面也給了一點安家的銀子,那點銀子好幹什麼,幸虧和張德祐交好,才得到這個清閒的差事。
王建成看李鳴唯領了慎哥兒過來,雖說他早知道是教一個四歲多點的小孩兒,那孩子總該是高高壯壯的吧,誰承想是這麼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肉糰子。看著慎哥兒的小身板,王建成真想罵娘,開什麼玩笑,這麼點的小娃娃,輕輕摔一跤,還不得哭了,難道老子淪落到給人哄孩子了嗎。
他過去給李鳴唯深施一禮,「將軍,屬下怕是教不了你家的這位小公子。」
李鳴唯哈哈一笑,「老王,我這兒子眼下還小點,我讓他過來先練著,蹲馬步什麼的總可以吧,你就當是給我幫忙了,等他再大點你再教他拳腳功夫,那時他和你也就相熟了。」
看來就是哄孩子的命了,李鳴唯給的薪資很高,讓王建成捨不得拒絕。當下就商談了時間,每天下午過來練習一個時辰,那幾個小廝也陪著小哥兒習武。
王建成這才鬆了口氣,看來李將軍這是要借著小公子習武的名義培養幾個得力人。
李鳴唯又說了拜師的事,王建成連連擺手,「還是等哥兒正式習武再說吧。」
李鳴唯也知道習武的人要名譽,要是慎哥兒不是練武的材料,豈不給師傅丟人,他也就不多說了,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王建成偏頭打量著慎哥兒,這孩子也就剛見面時給自己請了個安,一直靜靜的站著,看得出家教極好,那小廝有四個六七歲的,看來是陪著慎哥兒玩的,還有四個十四五歲的,看來是出門時照應慎哥兒的,兩個十七八的,看來是這些小廝的主心骨了。
王建成老半天沒說話,就是觀察他的這幾個學生,也就慎哥兒神色不動,漆黑的眼睛怡然的看他,那幾個小點的孩子早站不住了,開始摸耳朵掏鼻子撓腦袋。
王建成暗暗點頭,這位哥兒定力倒是不錯。
「將軍把你們託付給了我,我就負責教好你們,在我眼裡,可沒有什麼主子奴才,不論誰沒達到我的要求,都要受到懲罰。現在你們用最快的速度,圍著校場跑一圈。」
幾個小廝相互看了看,誰也沒動,只慎哥兒二話沒說跑了起來,那幾個小廝忙在後面跟著。
只是他個子小,實在是跑不太快,也真的盡力了。那幾個小廝猶猶豫豫的跟著,在後面慢跑,那兩個大的索性走了起來。
王建成等慎哥兒跑完了,也估摸出這孩子的體能了,看來平日裡沒少淘氣,身體底子還是很好的,原以為這孩子得哭鬧,沒成想他倒是最配合的。
看了那幾個小廝一眼,上來二話不說就把最大的兩個大小伙子給撂倒了,又一伸手把那四個半大的小子撂倒了,厲聲說「連哥兒都盡力了,你們是怎麼回事?再跑!」看他幾個懵了,王師傅把臉一沉,拿起拐杖,狠狠地一人給了一下子。「快跑!我說話沒聽見!」
幾個小廝相互看一眼這才慌忙跑起來,那幾個小的被嚇哭了,慎哥兒就笑著說「師傅讓你們跑呢,再不跑你們也該挨揍了。」
那幾個孩子才跟在後面一邊哭著一邊跑了起來。王建成就上下打量慎哥兒,這孩子出乎他意料了。慎哥兒神態自若,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裡看他,王建成就說,「現在你扎馬步。」
說著擺正了慎哥兒的姿勢,在他面前點燃了一炷香,「就以一炷香為限,一動也不許動。」
那幾個小廝跑回來了,顯然是迫於王師傅的淫威不敢不跑的,可沒出力氣。
王師傅眯縫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出其不意的又把他幾個給撂倒了,掄起了拐杖。
小廝李貴忙說「王師傅憑什麼二話不說就打我們?」
那幾個立刻同仇敵愾聲討起來,「又不是你王師傅家的奴才,憑什麼上來就打人?連正經主子還沒體罰過我們呢。」
王師傅便把拐杖放下了,「將軍說了,你們都是陪著小公子習武的,既然小公子都按照我的要求做了,你們比小公子還高貴了?不想接受懲罰也可以。」說著用手中的拐杖一指練武場的大門,「不想學的出去,只要留下來的,就要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