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散了早朝回了龍德殿,慎哥兒已經候著了。
皇帝一臉凝重,陸稟神色嚴肅,慎哥兒也收了平日的嬉笑,陸稟自有一番布置,大隊人馬調動還得慢上幾日,陸稟只帶了五百兵丁,其中的兇險自不必說了,方子頎那裡也得派了人接觸,這人要和暗雲衛無干,以免引起對方警覺。
人選非李鳴唯莫屬,他是知道內幕的人,只是公主剛剛下嫁,皇帝實在想不出藉口,慎哥兒聽了笑道,「這件事好辦,莫若讓公主和李侯爺遊山玩水,方家的小廝也可以順路帶上,侯爺和方二公子把酒言歡,剩下的就得陸大人見機行事了。」
敲定了一些細節,陸稟先下去安排去了,帶著一隊人馬繞路而行,直奔常州。
都城這邊有皇帝居中調度,必須趕在事發之前調來精兵強將,以免惹急了趙家來個兵變逼宮,朝局也有一番變動,好在皇帝準備了多年,對大臣的任免早就心裡有數,擬了幾道上諭讓慎哥兒看了,並有一番解說。
慎哥兒在皇宮流連許久,皇帝方才派了小太監送他悄悄離去。
李鳴唯和丹朱公主在書房消磨了大半天,欣賞李侯爺收藏的那些書畫珍品,丹朱和李侯爺頗能說到一起,李侯爺興致正濃,小丫鬟進來,「大公子求見,說有些賬冊要交給公主。」
李鳴唯聽了很滿意,讓慎哥兒進來。
慎哥兒穿了藍色直綴。看著清爽乾淨,還帶了一口藤條箱子,請了安笑道。「爹爹越發風雅了,兒子拿些俗物過來,不知道會不會打擾爹爹的興致,這些賬還得請公主操心。」
丹朱笑著推辭,慎哥兒支走了門口的小丫鬟,「李鳴唯、周丹朱接旨。」
李鳴唯一噎,再看慎哥兒手裡果然拿著一道旨意。得意的看著他笑,李鳴唯氣得腦門上的青筋都要蹦起來了。那雙眼睛幾乎噴出火來,丹朱早跪下了,又伸手拉他,李鳴唯沒奈何只能跪下。卻不肯低頭,下死眼瞪著慎哥兒,只等一會好好收拾這不孝的孽障。
慎哥兒一本正經的打開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常州古德,風光秀美,命李卿陪伴公主遊山玩水,欽此。」
丹朱公主聽了莫名其妙。李鳴唯如遭雷殛,常州古德寺,他一輩子也繞不開的地方。慎哥兒笑道,「還請爹爹把人都打發走了,還有陛下的口諭。」
李鳴唯狠狠的瞪了慎哥兒一眼,氣得黑臉發紫,只得出去打發了守門的丫鬟,神色間也凝重起來。丹朱連忙笑道,「你們父子倆聊著。我給你們做幾個下酒菜。」
「公主還請留下,陛下說了,此事離不開公主相助,有些事也該讓公主知道。」
丹朱重新坐下來,抬眼打量慎哥兒,在心裡品度他的言行。
慎哥兒長話短說,從方子頎奉命查訪開始,到皇帝的一些安排,李鳴唯聽慎哥兒說完,眼裡精光如電,捋著鬍鬚沉思,他看到機會了。
陸稟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他再低調都會引人注意,陸稟就是一隻靶子,只會引來襲擊和暗殺,李鳴唯才是一步絕妙的好棋,慎哥兒打開了箱子,幾本賬冊底下放著魚形的兵符,還有一道旨意,欽封李鳴唯協調東南五省欽差,加太子太師銜。
憑著這些可以調兵,皇帝給了李侯爺莫大的權利。
慎哥兒靜靜的站在一旁。
李鳴唯思索著,皇帝給的頭銜太大了,他必須有所建樹才行,不然就成笑話了,拿出珍藏的地圖慢慢推演,他手裡有了兵符,若是沒有確切的把握不能調兵,他必須一擊而中,身影隱藏的要深,不能引起對方的疑竇。
公主是很好的護身符了,優哉游哉的侯爺陪著公主遊玩,方子頎也是閒雲野鶴的性子,他們兩家又是親戚,不會引起太多關注。
李鳴唯看著慎哥兒,「有些事我還得請示皇帝。」
慎哥兒笑道,「明日公主回門,皇帝會召見爹爹的,此番讓我先說了,也是想聽聽爹爹的想法,遊玩的藉口也得想好了,皇帝的意思是儘快動身,一切還得請公主費心。」
侯爺和公主出外遊玩,即使輕車簡從,隨行的人員也不少,丹朱見李侯爺一心研究沙盤,只得抓了慎哥兒幫忙,好在慎哥兒心裡有成算,細緻的說一回,郭新成是侯爺必帶的,女眷這邊帶公主的貼身侍女足夠了。
候府的下人還
第二百三十一章 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