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掌柜他們幾個了懵住了,刑部的差官藏在裡屋?!
慎哥兒接過差官記下的筆錄,就在底下寫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幾位掌柜的辛苦,都幫著做個見證吧。」
馬掌柜臉色變了,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妙了,原來記錄下來的都是剛才的對話,上面有刑部的大印,就等著他們幾個簽字畫押呢,馬掌柜冒了汗,劉掌柜明顯是糊弄慎哥兒的,他和劉掌柜狼狽為奸,哪裡敢簽這個字。
銀槍和鐵鏈有意無意的堵在門口,金弓和銅錘都有點吃驚,刑部的官員什麼時候過來的,連他們兩個都不知道,銅錘可高興了,公子英明,能讓這幾個掌柜的倒霉,他就高興。
張順請這幾個掌柜的簽字,刑部的四個差官就和慎哥兒說笑,大勢面前,幾個掌柜的無可奈何都簽了字,為首的這位官爺就看著馬掌柜,「這位管事的爺臉面原來比別人都大些,我們哥兒四個辛苦了一回,馬管事的不肯簽字,難道說我們記錄的有出入不成?」
馬掌柜苦了臉,也明白今日不能善罷甘休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簽了字再說,慎哥兒看他也簽了字按了手印,就笑著說,「今天咱們不是對賬嗎?你們都愣著做什麼?你們接著對帳。」
幾個掌柜的相互的看了看,只好坐了下來接著對賬,吃誰的飯,聽誰的管,這鋪子是慎哥兒名下的,今後他們只能聽慎哥兒的,利益把他們捆綁在一起了,何況這位公子爺雖說年紀小,心眼可真夠多的,連差官都請來了。
噼里啪啦一陣算盤響,剛對了幾筆帳,馬掌柜就捂著肚子要出恭,銀槍、鐵鏈守在門口,哪裡肯讓他走了,金弓就說,「公子,還是我看著他一起去,省得他跑了。
慎哥兒笑得眉眼彎彎,「哪裡用金弓哥哥陪他,我這屋裡有新買的恭桶,還沒用過呢,馬掌柜的你真有福氣。」就見兩個十來歲的小廝抬了嶄新的恭桶,放在堂屋的地當中了,「我早猜到馬掌柜肚子不舒服,連恭桶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就在這兒方便吧。」
那四個差官哈哈大笑起來,「公子爺有點意思。」又笑道,「那個什麼馬掌柜的,你還是快點方便吧,完事兒趕緊對賬,懶驢上磨屎尿多,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馬掌柜一張臉臊的通紅,在心裡罵了幾百遍慎哥兒的祖宗,無可奈何的只好坐下來對賬了,其餘的掌柜強忍著笑,一時算盤聲響個不停,幾筆帳一核對,就發現有錯誤了,原來是馬掌柜管的帳有問題,偏他還不服氣,要求重新算過。
慎哥兒就說了,「原來馬掌柜算盤打得不好,那就找個好的來,小爐子來了吧?」
張順忙說,「來了好半天了,就在那邊屋裡等著呢。」
不一時小爐子過來了,這盧友芳是鋪子裡的小學徒,他今年不過十六歲,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小後生,先給慎哥兒見了禮,慎哥兒指著馬掌柜說,「馬掌柜要拉肚子呢,你替他跟那幾位掌柜的合合賬目。」
盧友芳也不多說話,接了賬本就要坐下來,可把馬掌柜給氣壞了,他高聲喊道,「公子爺,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學徒。」
「我抬舉他當掌柜的,他就不是學徒了。」慎哥兒淡淡的說著,一抬下巴頦,挺直了纖瘦的小小的身軀,馬掌柜的嚇得一突兒,再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一旁干坐著。
盧友芳真有兩下子,算盤打得又快又好,那幾個掌柜的眼看著都冒汗了,也加快了速度,才不過半柱香時間,又一連找出好幾處錯漏,馬掌柜的腿都軟了。
慎哥兒冷笑一聲,整個人忽然之間仿佛有無上的威嚴,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馬掌柜連假賬都做得這麼敷衍了事,你還能做什麼呢。」
又向幾位差官一抱拳,「幾位大哥,辛苦你們做見證了,改日我請你們喝酒。」
為首的差官就笑了,「公子明決果斷,你這個掌柜的我們就帶走了,他正好和一樁案子有關呢。」
說著拿出鎖鏈,鎖了馬掌柜就走,馬掌柜嚇得連聲喊冤,慎哥兒理也不理,笑著送差官出去,金弓忙說,「公子爺,還是我送送這幾個差官吧。」
慎哥兒看著他笑道,「劉掌柜如今自身難保呢,你急著送什麼信,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金弓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劉掌柜欺瞞公子,罪、罪該萬死的,我哪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