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姨娘育有一女,耿姨娘育有一子,均不滿兩歲,都有奶媽子抱著。
鄧姨娘入府不滿兩年,鄭姨娘不滿半年,還未生育。
若是算上不在場的六夫人、黃姨娘和四個孩子,六爺這一家得兩張桌子才坐得下。
秦鳶心中暗忖,顧六爺還真是風流,這麼多妻妾,難道還沒個可心的,還總和六夫人鬧著要納妾。
顧老夫人看老三這邊只有夫妻二人,心下難免有點不得勁,但又說不出,只好道:「鬧了這麼一場,我也有些餓了,開席吧,日後咱們老六要好好的,明兒把詩集燒了下去,讓老侯爺也高興高興。」
說起這個,顧六爺就有些扭捏,含笑端起酒盞敬酒,「多謝母親,兒子日後一定勤學苦讀,讓母親放心,也給孩子們做個榜樣。」
「俗話說,有其父必其有子,有其師必有其弟,」顧老夫人笑道:「你能這麼想就很好,以後多和秦家走動,有你三嫂的堂兄帶著,你也走走正道,別和那些考不進學的書生們胡混了。」
「是,」顧六爺敬了三哥又去敬三嫂:「多謝三嫂指點迷津,日後還望三嫂能多多指點。」
秦鳶笑道:「我不過隨口說說,哪裡談得上「指點」二字,六弟畫得這麼好,是真的有才。」
顧六爺的那本新詩集,她剛才看了,附在其後的人物小像,景觀花鳥,表現得中規中矩,不出挑,但也有許多可取之處。
雖然大多是畫師的功勞,但也能瞧出顧六爺還是有些天分。
若勤學苦練,當有小成,與京城中士子們來往交際也夠用了。
和秦思遠結交,顧六爺便改變如此之大,若能有一技之長,和京中才子們相交,不知又會如何。
顧侯爺喝了自個的酒,順手拿過秦鳶的酒盞,代她一飲而盡,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謙虛。」
又對六弟道:「六弟你有眼光,你三嫂的才華就連祭酒大人都稱讚,更不用說秦家少爺了,你沒瞧見她幫我擬的摺子,哪裡是平常讀書人能及的。」
誇起小妻子來真是不遺餘力。
顧六爺有些酸:「三哥好福氣」
見他回話遲緩,顧侯爺道:「你別不信,她的稿子還在我袖筒里呢,我拿給你瞧瞧。」
說著就從袖筒里取出兩張紙,遞到顧六爺面前。
顧六爺趕忙放下手中酒盞,拿來細看。
越讀越佩服。
越讀越驚嘆。
不禁手指微顫,紙也簌簌作響。
見狀,顧侯爺得意一笑,又收了回來,仔細放入袖筒。
「你三嫂的才華見識皆非常人能比,這些日子,若不是她支撐著,我們府里哪有這麼好的日子過,你那詩集能做得這般好,也有你三嫂一份功勞。」
「是,是,是,我都知道,弟弟再敬三嫂一杯。」
顧六爺又自斟一杯酒,敬了過來。
秦鳶還沒接,顧侯爺又拿過,自己喝了。
顧六爺嘴角無奈的抽了抽,也一飲而盡。
秦鳶羞赧地輕推顧侯爺,嗔道:「你這是做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誇我,我都坐不住了。」
顧侯爺卻道:「有妻如此,怎能不夸?」
秦鳶的頭垂得更低了。
顧侯爺就拉著她的手歪頭看著她笑,他二人本就長得極好,如今皆面上飛紅,眉目間情意流動,真如朝霞般絢麗,明月般皎皎,般配得不得了。
顧六爺羨慕得眼睛都累了。
坐在上首的顧老夫人,也笑著多喝了兩杯。
容嬤嬤還在一旁道:「老夫人,您看侯爺和夫人多恩愛。」
當眾夸妻,平常男人可做不出。
誰都看得出,顧侯爺心悅其妻。
「好般配啊。」
不用人勸,顧老夫人又喝了一杯。
散席之後,顧六爺喝的大醉,也沒和姨娘們說幾句話,就扶著小廝回了外院。
尤氏和耿氏早已失寵,也明白顧六爺的性子,壓根沒做期望。
鄭姨娘望眼欲穿,鄧姨娘心事重重。
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