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章氏眼皮一跳,顯然有些始料未及。
「你是說這繡帕原本是二妹妹的,後來卻被三妹妹要了去?」
慕梓煙見崔氏與章氏二人皆愣在當場,連帶著哭哭啼啼的慕梓靜也仰頭,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紅著眼眶盯著那布娃娃瞧著。
採蓮因著適才慕梓煙踹了春雨,如今不敢對慕梓煙造次,垂首恭敬地應道,「奴婢所言非虛,的確如此。」
「三妹妹可有此事?」慕梓煙瞭然地點頭,將目光落在跪著的慕梓靜身上,關心地問道。
「這……確有此事。」慕梓靜未料到此事最後牽扯上了她,她抬眸盯著那布娃娃瞧著,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二姐姐送的繡帕我一直都視如珍寶,隨身帶著,只是不知何時便不見了。」
章氏聽著慕梓靜那自圓其說的話,冷笑不已,這丫頭當真是沒臉沒皮的,哪次瞧見兮兒那處有好東西,不是軟磨硬泡地討要回去?如今反倒是兮兒送她的,真真是……
章氏一陣鄙夷,轉眸盯著崔氏,暗自嘲諷道,「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崔氏適才還諷刺章氏辦事不靠譜,大有幸災樂禍之意,這不過一會子功夫,便扯到了三房的身上,她轉眸死盯著慕梓靜,心口憋著一口氣,悶得發脹。
她抿了抿唇,只覺得滿足的苦澀,當真是有苦說不出,這布娃娃乃是靜兒院中搜到的,倘若先前她還可以矢口否認,有人栽贓陷害,可是,如今呢?
她暗罵慕梓靜不爭氣,怎得什麼香的臭的都往自己身上攬。
慕梓煙見章氏那眼眸滑過的不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把玩著手中的簪子,慢悠悠地開口,「三妹妹慣會喜新厭舊的,二妹妹那處討要了繡帕不說,這簪子乃是我生辰時祖母送的,我可是一直捨不得戴,小心珍藏著,怎得落在三妹妹這處了?而且……還斷了……」
崔氏聽著慕梓煙的話,只覺得心頭那口氣還未散去,又添了一口,只堵得憋悶,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章氏聽著慕梓煙的話,想著今夜的事事不順,低頭盯著那布娃娃,用的是她二房的料子,咒的是她的女兒,她暗自思忖,莫非這三房也插手了?
她自然不會懷疑到慕梓煙的頭上,只因慕梓煙如今不過才十歲,素日表現得太過於單蠢,章氏怎會懷疑到慕梓煙的頭上?
而崔氏就不同了,妯娌之間的和氣也不過是表面上的,背地裡哪有不見縫插針,踩上一腳的道理?
如此一想,章氏看向崔氏的目光也冷了許多,自採蓮的手中拿過那布娃娃,質問道,「三弟妹,此事你道該如何?」
三夫人崔氏一時間沒了主意,手足無措地看向章氏,給她遞著眼色,此事她一時半會說不清,「二嫂,此事靜兒的確是冤枉的,她適才不是說這繡帕後頭不見了嗎?」
章氏冷哼一聲,「三弟妹,這靜丫頭素日頑劣一些也便罷了,可是小小年紀,竟然心思如此歹毒,不但施厭勝之術,而且還偷盜,這絕非大家閨秀所為。」
崔氏見章氏這是要將三房推出去,她暗暗咬牙,只覺得章氏這是要自保,她雙眸划過一抹冷意,章氏,既然你翻臉不認人,那便休怪我過河產橋。
慕梓煙見章氏與崔氏大有劍拔弩張之勢,心頭一陣冷笑,果然,不論往日表面上裝得多和睦,一旦觸及到自身利益,便六情不認。
狗咬狗……她等著便是這齣好戲,當真是精彩啊。
慕梓靜聽得渾身冰冷,只覺得那陰風颼颼地刮過,她止不住地顫抖,連哭帶嚎,「娘,女兒當真沒有做過這等子歹毒之事啊!」
「沒有……」章氏冷嗤道,「靜丫頭,我往日瞧你是個好的,對兮兒猶如親姐姐般親近,又因你性子討喜,可人疼的,便讓你與兮兒多親近親近,未料到你竟然存了這等子歹毒的心思,這繡帕難道不是你自兮兒那處討要的?」
慕梓靜臉色煞白,那小身子抖動地跟篩子似的,拼命地搖頭,不住地叫屈,「二嬸嬸,我當真沒有做。」
「靜丫頭,那大小姐這簪子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你偷去的?」
章氏瞧著慕梓靜那淚眼汪汪地模樣,又看向崔氏垂眸一言不發,她越發地肯定今夜之事接二連三地出錯,必定與三房有關。
030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