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煙未料到小翠竟如此烈性,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大步上前,小小的身子護在了齊氏的跟前,將小翠濺出的血擋在了自己的身上。
畢竟齊氏今兒個見了紅,如今的確是不能再沾染上血的,在這個時代,雙身子自然是忌諱的。
齊氏雙眸冷沉,緊張地抱著慕梓煙,「煙兒,你沒事吧?」
「娘,您沒事吧?」慕梓煙抬眸看了一眼齊氏,轉身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小翠。
一旁膽小的丫頭慘白著一張臉,低著頭癱軟地跪在地上。
碧雲與芸香自那日瞧見了春喜的死,對於此事便也不似之前那般害怕,更何況這小翠也是死有餘辜。
芸香眼尖地拿著繡帕,擦拭著沾染慕梓煙裙擺地血跡。
慕梓煙抬眸看向章氏,她皺著眉頭,臉色陰沉,想來她未料到事情會發展到此等地步,這小翠不僅道出了真相,更以死明志。
崔氏心疼地撲上前去,也顧不得小翠身上熱騰騰地血沾染在她的身上,只顧著那簪子,顫抖著從小翠的頸項上拔了出來。
鮮血洶湧而出,直噴了崔氏一臉。
林嬤嬤連忙將崔氏扶了起來,「夫人,這等子事讓老奴動手便是,您怎得……」
崔氏盯著那小翠的屍身,恨不得千刀萬剮,哪裡還在意自己滿臉的血,抽出帕子便小心地包裹著簪子,可惜,那簪子浸了血,那寶石也碎了一半,雖不至於斷了,可是卻也被玷污了,無法修補。
崔氏心痛如刀絞,緊咬著唇,抱緊簪子,盯著那小翠,眸子內射出寒光,沉默了片刻,忽的抬眸,將目光落在身後的章氏身上,似是要將這股子怒氣發泄在章氏身上。
章氏見崔氏怒視著自己,她如今亦是心煩意亂,哪裡還顧得了崔氏,只想著今夜之事能夠掩蓋過去。
未料到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她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鍾慧領著人入了廳堂。
鍾慧臉上帶著幾分地焦急,待入了廳堂看見小翠的死屍時,雙眸圓睜,愣了一下,便又將目光落在齊氏的身上。
齊氏給崔嬤嬤遞了個眼色,這小翠雖然死在她的跟前,可是卻不是死在她的院子裡頭,更何況小翠也不是她院子裡頭的人,她也不想越俎代庖,平白落人口實。
崔嬤嬤連忙扶著齊氏移至不遠處坐下,而後便立在一旁不動。
齊氏的舉動讓章氏更下不來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欲開口解釋,便瞧見鍾慧已經走了過去。
「兒媳見過母親。」鍾慧額角還噙著一層薄汗,卻也是恭敬地行禮,並未有半絲的慌張。
崔氏瞧見鍾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著章氏越發地不自在,今兒個,她定要讓章氏好看,握緊簪子的手不住地顫抖著,她的寶貝啊。
齊氏神色淡淡,看著鍾慧低聲道,「慧兒可是有事?」
「早先聽聞祖母頭疼犯了,後又得知二妹妹昏迷不醒,媳婦擔憂祖母與二妹妹的身子,便自作主張入了宮,求見了惠妃娘娘,連夜宣了太醫前來。」鍾慧垂眸稟報道。
齊氏雙眸閃過一抹驚訝,靠在她懷內的慕梓煙卻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掌心,齊氏恢復神情,低聲道,「既是如此,那便請太醫前去為老夫人把脈。」
此言一出,不止立在一旁的章氏嚇得臉色發白,連帶著裡間的老夫人雙眸也是一沉。
慕擎然自然是聽得真切,卻也不能插手這後宅之事,縱然如今事情演變至此,他也未想過在此刻出手。
他轉眸看向老夫人,「母親,這……」
「無妨。」老夫人沉聲道,雙眸微眯,哪裡還有素日的慈眉善目。
慕擎然便又閉口不語,只是靜坐在一側,心頭卻將這章氏罵了數百遍,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今夜之事,他倒要瞧瞧她如何收場,不過想起那巧雲,他幽光一閃,似是猜到了什麼。
老夫人閉著眸子,待鍾慧領著太醫入內,拉下帷幔,老夫人探出皓腕,搭著一方帕子,太醫屈膝診脈。
「方太醫,老夫人如何?」鍾慧在一旁關心地問道。
「老夫人乃是舊疾,許是這幾日天氣有變,故而才犯了,無妨,待我開處方子服下,好好調理即可。」方太醫捋了捋虬髯,轉身退出了裡間。
鍾慧這
038心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