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瞧著只道解氣,待回過神來時,暗自腹誹道,「這丫頭怎得會突然闖入長松院?」
她一面思忖,一面打量著崔氏,見她衝著自己冷笑,她頭皮一陣發麻,暗罵道,「好你個崔氏,竟然敢背後陰我。」
崔氏見那丫頭被掌嘴,暗叫不妙,偷瞄了一眼老夫人的神色,心裡頭有些七上八下起來,老夫人不問緣由,便直接命從嬤嬤動手,想來,老夫人是站在二房那處的。
崔氏越發地不是滋味,老夫人如此袒護著二房,難道她家老爺便不是老夫人親生的?
她越發地覺得憋屈,這些年來的隱忍在此刻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只有一個念頭,今兒個必定是要殺殺二房的威風,也讓老夫人明白,三房也不是任二房拿捏的軟柿子。
從嬤嬤掌嘴自然有技巧,那粗使丫頭硬生生地挨了二十個巴掌,嘴角出血,雙頰紅腫,顫抖著跪在地上,險些疼暈過去。
從嬤嬤見打得差不多,便收了手,而後恭敬地立在一側。
老夫人轉眸冷視著章氏,「你院中的丫頭,你自帶回去好好管束著。」
倘若換成從前,崔氏必定會上前討好幾句,說些奉承的話,可是今兒個崔氏是被章氏的囂張跋扈刺激了,尤其是想起慕梓靜額頭的傷口,她哪裡還肯忍讓半分?
「你這丫頭忒是大膽,即便有冤屈,也不能驚擾到老夫人這處。」崔氏在章氏開口應下時,揚聲斥責道。
那丫頭匍匐在地,跪爬著上前,拼命地磕頭道,「老夫人,奴婢當真是走投無路了,這才斗膽前來,實在是此事牽扯到春喜與巧雲之死,還請老夫人做主啊。」
章氏一聽,連忙上前便要揚手給那丫頭一巴掌,卻被崔氏截了胡,「二嫂,你這是做甚?」
章氏冷視著崔氏,沉聲道,「這奴才不懂規矩,膽敢冒犯老夫人,我自然是要教訓一番,難道我教訓自己院中裡頭的奴才,也要知會三弟妹一聲?」
崔氏冷笑道,「不敢,不過二嫂一向囂張慣了,連我教訓女兒的事都做了,我可沒有那麼長的手。」
「三弟妹這是話裡有話。」章氏也不必再與她裝下去,氣勢凌厲地冷哼道。
崔氏見章氏這番做派,她心頭冷笑,轉眸看向那丫頭,「你適才說知曉春喜與巧雲之死,可是真的?」
那丫頭正要回話,老夫人沉聲道,「不過是個眼皮子淺的丫頭,又會知曉些什麼?」
崔氏見老夫人到了這個地步對二房依舊是諸多袒護,她心氣越發地不順,嘴角一揚,眉眼間多了幾分的挑釁,「巧雲乃是二嫂院子裡頭的,兒媳自是不敢插手,不過這春喜可是大小姐院裡頭的,此事難道不應當問問大嫂的意思?」
老夫人見崔氏今夜是要不依不饒,她雙眸射出一抹寒光,只逼得崔氏收斂了那剛剛冒出尖兒的氣勢,嚇得崔氏縮了縮脖子,蔫了似地垂頭不敢多話。
不過崔氏目的已經達成,自然也便收斂了,她不信大房能善罷甘休。
外頭,慕梓煙正勸著齊氏回去歇息,卻聽見崔氏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眸看向齊氏,「娘,此事交給女兒如何?」
「你這丫頭,可是有鬼主意了?」齊氏捏著她粉嫩地臉頰,低聲道,「我還是進去瞧一瞧罷。」
她自然不放心慕梓煙獨自留在這處,需知這老夫人可是巴不得大房的人全部死了才好,好讓二房得了侯爺之位,她好做正經的侯府老夫人。
慕梓煙知曉齊氏是不放心她,想來也是,她如今不過才十歲,素日又無心機,齊氏又怎能放心她一人面對老謀深算的老夫人呢?
慕梓煙握著齊氏的手,輕輕地拍著,「娘,您如今吹不得風,更不能隨意走動,若是如此被抬著入了裡間,反倒是衝撞了祖母,不如便在這處歇著,女兒進去替娘請安也是一樣的。」
齊氏見慕梓煙如此細心體貼,慈愛地摸著她的手,「那你便與崔嬤嬤進去吧。」
「是。」慕梓煙看向自外頭回來的碧雲,她緩緩起身,正好碧雲跟了過來。
「大小姐,這粗使丫頭名喚小翠,家中老母病重,素日皆是二夫人派人請了大夫前去診治,卻不知怎得,今兒個小翠的老母竟突然沒了氣,小翠得了信兒,便哭著跑到了長松院。」碧雲低聲回稟道。
036殺殺二房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