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搜。」君千澈沉聲道。
「是。」侍衛應道,便退了出去。
總管上前低聲道,「殿下,依著那呂二姑娘所言,兇手如今還在府上,為何呂二姑娘不繼續追查,反而離開了?」
「張宗是聰明人,倘若再繼續查下去,萬一查到不應當查的,你認為本宮會放過他?」君千澈雙眸微眯,射出一抹冷光說道。
「老奴愚鈍。」總管連忙跪下應道。
「退下吧。」君千澈擺手道。
「是。」總管連忙起身恭敬行禮,便退了出去。
太子被行刺,皇帝焉能不知,索性相安無事,此事雖然由張宗徹查,可是卻也只是查出了兇手是如何作案的,並未尋到真兇。
久而久之,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張宗未料到此事竟然如此便結束了,直等到半個月,也不見有任何地線索。
他見慕梓煙神色淡然,便也知曉這裡頭怕是不簡單,故而他也不用著急,反正終究此案會了結,也不急與一時。
而慕梓煙在京兆尹府衙待了些時日,眼看著到了冬日,她便出了京城,回了皇陵。
皇陵內皇后的墓葬之謎也未查出來,所有的事情表面看似都有了結果,可是在慕梓煙來說,這些也不過是一根一根的網,最後圍成了一張大網罷了。
她總覺得有一日這張網會越結越大,也便到了她衝破的時候。
楚燁此刻正與她坐在一處對弈,她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裙,裙擺繡著紅梅點綴,頭上插著一支翠玉的月牙的簪子,其餘的青絲挽成了倭墜髻,眼瞧著馬上過了春年,再過些時日便有十四,模樣兒也長得越發地俏麗,兩頰上點著淡淡地胭脂,眉眼間透著氣定神閒的淡然之氣,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捏著一顆白子,沉思了片刻,這才緩緩地落子。
楚燁神色也顯得甚是愜意,她與他的相處,猶如陣陣的微風,悄然而至,卻也不疾不徐,無疑,對於慕梓煙來說,她想要的相處方式便是緩緩而來的,並非那般激烈的,到最後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落子之後,端起一旁的紫砂茶杯,輕抿了一口清茶,便見他已經落子,她淡淡地挑眉,便又執子,沉吟了片刻,當即便落下。
與章仚對弈不同,與君千皓對弈不同,楚燁的棋局如他的人一樣,看似平常,卻是防不勝防。
她挑眉,便見楚燁又隨意地落下一子,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攤開雙手,嘆了口氣,「輸了。」
「其實還有迴旋的餘地。」楚燁笑著說道。
「對於我來說已經輸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而後便起身,緩步行至窗邊,斜靠在一旁,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的白雪紅梅,寒風吹入,飛雪隨著風散落在她的身上,她卻不覺得冷,只覺得一股淡淡地冰涼沁入心扉。
「越發地頑皮了。」楚燁起身行至她的身後,將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知曉她不喜歡他太過於親近的靠近,便立在一旁,與她保持著距離。
慕梓煙淺笑道,「你的咳嗽好些了?」
「恩。」楚燁點頭,「你調配的糖漿很有用。」
「有用便好。」慕梓煙笑著應道。
「轉眼便是春年了,煙兒可有打算?」楚燁依舊是一身雪白的錦緞長袍,腰間束著白玉腰帶,戴著繡著白蓮的香包,白色的流蘇隨風緩緩地浮動,白玉的面具此刻映上了紅梅的倒影,憑添了幾分瑰麗之色。
慕梓菸嘴角勾起淡淡地一笑,沉默了片刻,「打算?」
「煙兒別忘了,再有幾月你便要回京了。」楚燁卻還是惦記著她的婚事。
慕梓煙低笑道,「看來你還想著那件事。」
「哪件?」楚燁綻開一抹淡淡地笑意,兩片薄唇微微揚起,比那紅梅還要嬌艷。
「不說也罷。」慕梓煙也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是轉眸繼續欣賞著雪景。
楚燁見她如此,卻也不問,一陣冷風吹來,他忍不住地輕咳了幾聲,隨即轉身,拿起一旁的斗篷,親自穿好,低聲道,「我先走了。」
「好。」慕梓煙欣然地應道,沒有不舍,沒有不耐煩,不過是平平淡淡的,與楚燁像極了朋友。
待楚燁離開之後,慕梓煙合起窗戶,轉身坐下,抬眸便見芸香走了過來。
200三叔死得很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