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人所為?」呂娘子面色冷沉地問道。
「一點線索都沒有。」張宗亦是陰沉著一張臉。
「仇人所為?」呂娘子轉眸看嚮慕梓煙,低聲問道。
「不像。」慕梓煙搖頭道。
「若不是仇家,那便是為了滅口?」呂娘子淡淡地說道,「可是若是真的是為了滅口,為何會滅了整個雷家?甚至於還未滿月的孩子都不放過?」
「不知。」慕梓煙冷笑道,「這等子的滅口是在挑釁?」
「煙兒,我當真不明白。」呂娘子看著慕梓煙說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呂姐姐,我出去一會。」慕梓煙說著轉身便出了雷侯府。
呂娘子見她如此,轉眸看向張宗,「這是怎麼了?」
「即便是我,瞧著眼前這景象也自不會舒服。」張宗看著她,「你可還有什麼發現?」
「做的太乾淨,根本無從查起。」呂娘子嘆了口氣。
慕梓煙出了雷侯府,垂眸看著地上印在白雪上血跡,她抬眸看著前方,雙眸閃過一抹碎著冰封的冷。
此刻遠處傳來馬蹄聲,她直視著前方,只看見一人騎著棕色駿馬飛奔而來,待行至府外,飛身下馬,當下便從她的身邊越過,直奔府內。
慕梓煙自是知曉是何人,她轉身便也跟著進去。
張宗與呂娘子繼續尋找著線索,卻見有人沖了進來,當下便落在了她的面前,她微微一愣,待看清是誰之後,隨即喚道,「雷世子。」
「雷世子。」張宗想要說些寬慰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卻無從開口。
慕梓煙跟著進來,便見雷逸辰呆愣在雪地內,一身墨綠長袍,貂裘透著冰冷地黑光,他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那處,無法動彈。
她知曉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更明白,這個時候,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他要的只是讓自己冷靜下來。
雷逸辰看著一地屍體,他不知該作何反應,得到消息的時候,他便匆忙趕了回來,有無數地念頭划過,以為不過是做了一場夢,可是當真實地看到眼前情形,他只覺得渾身僵硬的根本無法移動,他雙唇顫抖,壓抑著胸口噴薄而出的哀嚎,當下便雙膝跪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痛不可抑制地蔓延全身,他頃刻間便沒了知覺。
張宗看著雷逸辰如此,轉眸看嚮慕梓煙,「這?」
「讓他自己靜會。」慕梓煙低聲說道。
「好。」張宗點頭應道,而後看向她說道,「這個案子?」
「查,一定要查。」慕梓煙抬眸看著這偌大的雷侯府,頃刻間變成了人間地獄,若是尋不到這個背後的黑手,下一個出事的也許便是慕侯府。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意,「張大哥,我們再仔細地找一找。」
「好。」張宗點頭應道,轉身便與慕梓煙分頭行事。
呂娘子則是站在一旁不動,看著雷逸辰忍著巨大的痛苦,卻在此刻不肯掉下一點淚來,她只能無聲地嘆息,這世上最悲慘地便一夜之間,自己的親人離他而去,而他又該如何?是就此崩潰,還是力挽狂瀾,一人撐起這偌大的孤零零的雷侯府呢?
慕梓煙尋遍了整個雷侯府,卻連蛛絲馬跡都未尋到,她緩步上前,便見雷逸辰依舊跪著,雪已經停了數日,卻不知是為何,今夜突然下得極大,他的雙手被雪掩蓋,整個人也被雪埋了起來。
她行至他的跟前,半蹲著,轉眸看著一旁停放的屍體,低聲道,「若是你也死了,那雷侯府便會從此掩埋,無人會問起,即便日後查出了真兇,雷侯府也不復存在,即便日後有人會提起十大世家,雷侯府也會被其他的崛起的世家替代,而雷侯府呢?不過是曾經,不過是過往,也不過是著歷史洪流中的一點罷了。」
雷逸辰緩緩地抬眸,微微地轉動了一下雙眸,睫毛上蒙上的雪霜已經結成了冰,臉上的雪將他的臉龐凍得青紫,他渾身已經僵硬,根本無法動彈。
慕梓煙看著他,低聲道,「你當真不知道我說什麼?」
「傷心是暫時的,找到兇手報仇才不枉雷侯爺用正族的性命換下你。」慕梓煙看著雷逸辰說道。
「你說什麼?」雷逸辰的雙眸總算有了光亮,此刻看著慕梓煙,雙眸閃過濃濃地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