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順利,甚至於花了比她想像中更少的錢。
聽她這麼說,衾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要知道,女人的嫁妝,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般是不會捨得拿出來變賣的。
更何況,小姐這才成親月余。
若侯府沒有出事,若非姑爺對小姐這般……
小姐她又何須如此?
想到這裡,衾鸞心中便只剩下滿滿的,對柳聘婷的心疼,哪還顧得上再追問其它。
又等了大約片刻鐘的時間,老|鴇拿著簽完字的協議重新回到雅間。手上同時還捧著先前時的匣子道:「公子說了,有關樓里收益分配一事全照客官契約書中所說,只是,既同為鳳闕樓的老闆,公平起見,這房契和地契,理應當各著一人保管。」說著將手中的木匣子,重新推到柳聘婷面前,「公子是心善之人,不喜占別人的便宜,公子說了,他執地契,這房契就交由客官保管,望客官莫再推辭。」
看著那木匣子,柳聘婷有片刻的怔忪。
雖說她和對方簽下了鳳闕樓部分股份轉讓的契約書,可有了這份地契,就表示她完全擁有私下變賣鳳闕樓的權利。
對方就當真這般信任於她?
柳聘婷思前想後,覺得對方似乎沒有算計自己的理由和必要,這才從老|鴇手中接過木匣子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有,以後便是自己人了,媽媽用不著這般見外,叫我聘婷就好。」
老|鴇則是笑笑道:「還是叫姑娘吧,姑娘既然成了鳳闕樓的老闆之一,那便是奴家的主子,奴家豈可逾矩?」
柳聘婷也不由得笑了,「原來媽媽早就看出來了。」
「奴家在風月場裡打滾多年,又豈會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憑姑娘的容貌,便是連鳳闕樓里最紅的姑娘也及不上,奴家便是想認錯也不行。」
老|鴇說著,又將手中的另一樣東西也遞給她道:「這是姑娘與我家公子立的契約書,公子他已經簽過字了,姑娘也一併收好罷。」
「有勞媽媽了。」柳聘婷接過契約書的同時,特意留意了一眼下方的落款。就見原本空白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還龍飛鳳舞的多出了幾個字。
想來便是剛才那位錦衣公子的名字。
洛輕塵。
柳聘婷迅速的在腦海里,把所有聽說過的人名通通過濾了一遍,最後卻是一片空白。
京城成名的公子裡面,似乎並沒有這麼一個人。
收下契約之後,柳聘婷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向老|鴇打聽道:「聽說恆親王世子近段時間經常光顧鳳闕樓,不知今日可還來了?」
老|鴇本來就對她的身份很好奇,一個姑娘家帶著丫鬟上青|樓不說,而且還一開口就說要買下這裡。這會又聽她向自己打聽恆親王世子的事情,便不由得更多了幾分揣測道:「不知道姑娘是恆親王世子的什麼人?聽聞恆親王世子剛成親不久,莫非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