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溜三間正屋帶兩間耳房兩間廂房均是空蕩蕩的,廚房裡的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甚至柴火都沒留下。
「真是小家子氣,連根針都不放過。」林氏氣呼呼地踹了下沒有門的門框,領著婆子趕往桂香院。
此時的宋青葙正同碧桃秋綾她們坐在馬車上慢悠悠地往正陽門走。
碧桃心思細密,行事周全,小聲問:「姑娘出府,要不要跟楊二奶奶送個信兒?」
「不用,」宋青葙搖頭,「我這名聲……何苦連累她,再說她這身份也不方便在外城走動。」
南薰坊離六部近,住戶大多是官宦人家。扁擔胡同在外城離鬧市近,住戶多是商販。
如果告訴鍾琳地址,人家到底是來看她還是不來?
還是別給人家添麻煩了。
剛行至東江米巷,馬車突然停下了。
宋青葙正疑惑,忽聽外面傳來個清朗的聲音:「車內可是宋家姑娘?在下鄭德顯,有幾句話想說與姑娘……」
鄭家三公子鄭德顯,他來幹什麼?
車內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宋青葙。
宋青葙也想不出鄭德顯半路攔車的目的,難不成來羞辱她一頓以雪前恥或者來炫耀一下重新覓得的良配?
她雖沒出門,可也知道這些日子,順義伯府的門檻都快被說媒的人踏平了。
正思量著,只聽鄭德顯又道:「在下只說一句話便罷,煩請姑娘移步下車。」
這可真是無禮之極,哪有女子在大庭廣眾與男子搭訕的?何況,宋青葙正處於風口浪尖上。
秋綾皺了皺眉,無聲地問:「我去打發了他?」
宋青葙點頭,玉娘卻先一步開口,「我來」,整整裙裾下了車。
宋青葙側著身子,小心地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瞧,就看到一個二十出頭年紀的少年公子。
那人身材頎長,穿一襲繡著亭台樓閣的素白長袍,袍邊墜著塊古拙的黃玉,發出柔和的光澤。烏黑的頭髮用竹簪簪著,有些許發梢被風微微揚起,散亂在他耳旁,整個人看上去清貴高雅。
果真如大堂哥所說,頗有魏晉名士風範。
宋青葙暗嘆一聲,聽到玉娘的聲音,「妾身見過鄭公子,我家姑娘與公子素昧平生,不方便見外男,也不方便聽公子的什麼話,望公子恕罪。」
鄭德顯忙躬身作了個揖,「是在下唐突,只是此話甚為要緊,還請姐姐代為通傳。」
玉娘板著臉道:「鄭公子,麻煩您讓一下,我們急著趕路。」口氣有些重。
鄭德顯臉上卻無半絲不耐,笑容溫和明淨,「那說給姐姐聽也是一樣。」靠前說了句什麼,聲音很低,說罷解下身上的玉佩往玉娘手裡塞。
玉娘臉漲得通紅,奮力一推,鄭德顯不防備,趔趄著後退了幾步。趁此機會玉娘急匆匆地跳上車,對車夫喊了句,「別管那人,快走!」
馬車復又前行。
玉娘拍拍胸口舒了口氣,罵道:「可惜生得人模狗樣的,卻包著一肚子壞水。他說……」徵詢般看著宋青葙。
宋青葙微笑,「說吧,沒外人。」
「他說,這輩子非姑娘不娶,讓姑娘等著他,還非得給我件信物,我沒要。」玉娘喘著粗氣,顯然心中甚是不忿,「光天化日讓姑娘下車說話,置姑娘聲名於何地?」
秀橘怯怯地開口:「鄭公子要來求娶姑娘,不是好事嗎?」
玉娘「嗤」道:「真要求娶就該堂堂正正地請了媒人來求,偷偷摸摸地算什麼?我最恨那些……」許是想到自己,未出口的下半句話終是咽了回去。
秋綾冷冷地斜了玉娘一眼,看向宋青葙,「就是真的三聘六禮地求,姑娘也不能嫁。」
碧桃與秀橘滿臉疑惑。
宋青葙卻是笑了笑,「我沒打算嫁。」又解釋道,「不是不打算嫁人,萬一有了合眼的自然要嫁,只是不會嫁到鄭家。」
秀橘不解地問:「姑娘準備了好幾年,怎麼又不嫁了?」
秋綾看著她們一個個懵懂的樣子,耐心解釋,「姑娘以前打聽鄭家人的喜好是為以後嫁過去立足,現在鄭家已退親,擺明了順義伯或者鄭夫人不願結這門親。鄭公子私下說這種話,定然打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