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韃大軍舉兵南下,信使日夜兼程,終於將西北軍情交到了李崇浩的書桌上。
李崇浩一目十行,勃然大怒:「大膽!是誰把消息傳出去的!」
岳安等人皆是不解,李崇浩一肚子的火氣發泄不得,便把矛頭對準了底下還跪著的信使:「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寧古漢已經被斬首,塔韃幾個部落結成聯盟,匯集了十萬大軍攻打西北!」
信使哪裡會那麼清楚?別說他了,現在整個西北恐怕都沒一個人真正對塔韃的現狀了如指掌的。他只能儘可能把自己聽說來的轉述出來:「聽說是當日和寧古漢簽訂的條約被傳了出去,幾個塔韃部落的首領知道後,就暫時休戰,一起攻打寧古漢的部落,生擒了寧古漢,當著眾多部落的人的面將他斬首,砍下來的頭還掛在旗杆上。這些部落知道寧古漢和我們做的交易,一個個都唾棄寧古漢和他的部落,現在寧古漢已死,他的部落在草原上就如過街老鼠般,到處顛簸躲藏。」
「誰要知道寧古漢部落怎麼樣了!」李崇浩打斷他的話,問道,「我要知道那些部落是怎麼知道我們和寧古漢簽的條約的!」
信使哆哆嗦嗦地回答道:「那日三皇子帶著五千將領來到西北,我、我猜是那時候傳出去的。」
岳安聽了這話,心念一動,上前一步道:「陛下息怒,如今並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塔韃已經大軍南下,現在最要緊的是讓西北軍營擋住塔韃的大軍,免得戰火蔓延到中原來。」
「哼!廢物!」李崇浩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這信使,還是罵西北軍營,又或者是在罵李紹鈞。
岳安看了眼那還跪在地上的信使,說道:「陛下,西北戰況緊急,不如立刻召見趙將軍、李將軍、王將軍,請他們共同商議對策。」
李崇浩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就按照岳卿說的去辦,立刻把三位將軍召到書房來,再去請兵部尚書,岳卿留下,其餘愛卿就先退下吧。這個信使,先帶他下去休息,我之後或許還有話要問。」
書房裡其他幾個大臣知道這之後的事情是他們不能插手的,頗有眼色地告退。至於那信使,一路奔波早就沒剩下多少力氣了,又承了李崇浩的怒火,腳下發軟,最後還是兩個內侍扶著下去的。
因為李崇浩不喜武官,所以岳安口中的三位將軍早早閒賦在家,偶爾練個兵就是大動作了。至於那兵部尚書,也不得李崇浩重用,平時在朝上也沒什麼說話的地位,不過是處理一些武官選用、兵籍和軍械等事務罷了,連軍權也早早被李崇浩收了去,成為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兵部尚書。
如今四人一同被召見,心中已經猜到必然是發生了大事,才讓李崇浩一反常態,請了他們四個一塊兒商議對策。
但等得知是西北塔韃進犯,幾個人都在心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為今之計,只有速速調派人手,往西北增派兵力和糧草,必須擋住塔韃的騎兵,絕對不能讓他們越過邙山。」
「臣同意王將軍,塔韃的騎兵在草原上無往不利,一旦過了邙山,再阻擋住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依我看,現在應該讓西北百姓往南撤百里,在其中布置各色陷阱和絆馬索等障礙,讓塔韃不得不下馬作戰。」
李崇浩聽著幾個人的話,眉頭愈發緊了:「行了,你們這才得知消息多久,就能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來?要真能這樣,這塔韃早就不是我朝西北的一大隱患了!三日之內,我要調派三十萬大軍前往西北,另外增加糧草,全面抵抗塔韃的襲擊!現在西北那邊,是李立做主吧?」
兵部尚書方瑋青道:「回陛下,正是李立。」
「讓李立立刻行動,絕對不能讓塔韃越過邙山!」
「是!」
李崇浩越看這幾張臉就越心煩,他自己不懂軍事,這才傳了這幾個人過來商議,結果半天沒想出個法子來,恨不得立刻把這四個人拉下去砍頭才好。
「三日之內,我要得到一個可行的法子,知道麼?」
四個人只能應道:「是!」
「你們先下去吧。」李崇浩打發走了這四個人,又讓隨侍的內侍退下,只留下岳安一人,這才說道,「岳卿,當日我記得鈞兒說過,寧古漢做事小心,只帶了兩個人與他見面,塔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