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奇甩出雪錦,將他提了上來,尖峰極窄,能容三、四個人。
「回去結一條長繩,明日凌晨,從這邊下去。」蕭一奇囑咐他道。
十六看著腳下奔騰如浪的瀑布,心驚膽顫地點點頭。
從這邊下去,必不會引起各方人馬的注意。
卻說二皇子拉著王諾蘭直接出了石陣,往後山而去。
王諾蘭低頭看到他受傷的手指,輕呼一聲,皺眉看向他:「師兄,你受傷了,我們去後廂房,包紮一下。」
二皇子沉著臉不答,卻跟著她一路到了後廂房。
房內,王諾蘭找小沙彌要了白布,二皇子身上自帶了止血療傷的靈藥,簡單包紮好,王諾蘭看向他的眉眼:「依你看,會是誰?」
二皇子在王諾蘭給自己上藥時,臉上的冷意就煙消雲散了,此時眉眼微彎,說道:「蕭順。」
「我不信。」王諾蘭難以接受這個答案。
「蕭一奇與我無甚仇怨,只有蕭順,盼不得我早死。他剛才說了這麼一句,說他的暗衛不可能失手,我一路都在想,是的,千丈崖這么小的地方,暗衛絕不會失手,他本意就在你。」
二皇子淡淡說出自己的想法:「諾蘭,你沒有輕功。如果他傷我,我有很大的可能性躲開。可傷了你,你卻躲不了,而你本能之下,只會扯住站得最近的我,我即使有防備,也會被你拖著,這樣,他的意圖就達到了。」
王諾蘭聽著他說出來的話,雖然心底一直否決這個結論,可其實心思細膩的她,早在千丈崖上時,就有過這個念頭。
如果說,李想這麼做,她絕無懷疑。可是,那不是李想,那是蕭順啊!
心不由擰到了一起,她死死握住拳頭。仍是不信。
那個男人,在她點點滴滴的記憶里,是那樣溫柔,那樣呵護著她,他們青梅竹馬十多年。相依為命。
蕭順母妃在時,就拿她當女兒一樣對待,他母妃死後,蕭順更是只和她走得最近,他們的世界,只有彼此。
「不能否認,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還是不能下定論,畢竟,挑撥離間的人也很多。或者說,是與我有些私怨。」
王諾蘭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說道。
「說到挑撥離間麼,蕭一奇是不會這樣的,我和蕭順早就水火不容了,何必來這一出?若說有私怨,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誰會跟你結怨?」二皇子笑著搖了搖頭,他心裡已經確定是蕭順了。
王諾蘭不語。
二皇子眉頭輕輕蹙起。看著王諾蘭沉靜的面容,終於問道:「師妹,你和蕭順是什麼關係?」
王諾蘭的心一跳,抬頭望著他:「師兄說的話。我不懂。」
「我只是隨口問問。」二皇子淡淡道,「今天在崖上,我便感覺到了,你們是相識的,而且,你不信是他動的手。可見,你們關係匪淺。」
見王諾蘭不解釋,二皇子訕訕道:「算了,是我多想了。」他站起身,道:「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走一下。」
王諾蘭輕輕應了聲,如貓哼一般,毫無力氣。
二皇子不知去哪了,片刻後,一道身影偷偷摸摸地走到窗欞下,掀開窗子,輕喚一聲:「諾蘭,我進來了。」
王諾蘭坐在梨木椅上,閉目沉思,聽得此聲音,說道:「你進來吧。」
來的正是蕭順。
他避開二皇子的人,並派人嚴守好四周,才摸了進來。
蕭順直奔到椅旁,氣呼呼道:「端二皇子已經懷疑你我了,今天在崖上,他自導自演,就是逼我出來。」
王諾蘭驚愕地睜開眼看他。
蕭順一臉苦笑,放低聲音道:「出去的時候,我注意了下,二皇子的暗衛將出口全堵了起來,你想想,他怎麼會尋你尋到千丈崖來?必是發現哪裡不對勁,懷疑我在崖上,然後命人推你下崖,自己救你,既讓你感恩,又逼我現身。看到你墜崖,我就算想和你劃清界線,也會控制不住地失態。」
王諾蘭反問:「不是你下的手?」
蕭順愣住了,半晌一臉失望:「諾蘭,我怎麼會這樣對你?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不禁一陣心寒。
「肯定是二皇子,這孫子太可惡